第一部分:第八节(1/2)
大雪纷纷扬扬一直下了三天,站在阳台向外看去,整个城市被包裹成素白色。下雪的日子里,仿佛一切都慢了下来,时间很慢,人心很静,天地肃穆。夜晚听着风声呼啸,胁裹着落雪的声音,那种寂然像是魔咒一般总能泛起似要忘记的情绪。
许以安是在下雪的第二天晚上读完《飘》的,她抱着枕头坐在沙发上发了好一会呆,耳边的键盘声逐渐盖过风雪的呼啸声。她抬头看向钟晨暮,问他当初读完《飘》的第一感觉是什么?钟晨暮愣了愣,随即伸了伸懒腰,说:“当曾经拥有的一切随风飘逝后,人们才有足够的勇气过上不同以前的生活!”
“是勇气在前,还是失去在前呢?”许以安大学期间主修美学,她好像是在问哲学问题。
“许大哲学家,我是唯心主义者,向来不论前后!”钟晨暮站起来活动筋骨,他和另外几个死党总是戏称许以安为哲学家,冯即墨说这是对她较真的最好诠释,当时严子苓笑着注解到:这一行为俗称抬杠。
“如果不曾失去,谁愿意勇敢呢?”许以安对钟晨暮说,更像是在回答自己。还没等钟晨暮说话,她又接着说:“我还是不能喜欢斯嘉丽·奥哈拉和阿希礼·威尔克斯,就感情而言,前者带着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后者带着得了便宜的委曲求全。”
“我倒是觉得,如果不到后来,谁都无法确认自己曾经活得太年轻!”钟晨暮说,他倒了杯热水,从新坐在电脑前:“斯嘉丽失掉了自己真正的爱情,她才意识到自己爱的是谁;阿希礼失去了梅兰妮,才懂得自己的心。大家都是只有一次生而为人的经验,没有几个人能在一开始就确定自己内心归宿的所在。”
“所以我讨厌看到你悲情男子的嘴脸!”许以安淡淡地说,直接无视钟晨暮投射过来凌冽的眼神,站起身将书放回到书架上:“你可以不确定自己内心的归宿,但请不要一边守着似水流年的人过日子,一边又鼓荡着躁动不安的心撩骚别的人。”
“曾国藩说,不为圣人,便为禽兽,可是我们大多数都是凡人,管不住的自己的心!”钟晨暮说。
“那就请管住自己的肾!”许以安瞪大眼睛,背后书架,直直盯着钟晨暮。
“我管得很好,所以不要这么看着我!”钟晨暮苦笑着说。
“你差得远呢,你管住的那颗心用错了对象!”许以安无视钟晨暮讨饶的苦笑,从书架上取下《呼啸山庄》丢到沙发上,人转身向卧室走去,快进卧室的时候又转身走到钟晨暮面前:“只有那些所谓唯物唯心的人,才会说什么论前论后!”
许以安说完转身离开,钟晨暮向她背后做个鬼脸,用嘴型嘟囔着许以安刚才那句话。可许以安关上卧室门的刹那说道:“黑幕同学,别在我背后搞小动作,我后面有眼睛的!对啦,雪停之后,我们该去找房子了,晚安!”
门轻轻合上,留下一脸凌乱的钟晨暮看着卧室的门,他额了一声,耸了耸肩膀,活动了一下手指,开始敲打键盘。
钟晨暮和许以安开始找房子的时候,s城的积雪只能在房屋一角或是草木一簇才能看到。许以安每天晚上都会站在阳台上观察灯光掩映下的白雪,飞舞时的朦胧,寂静中的廓然,消融后的清宁,每一种状态都不显得慌乱。直到有一天,几颗若隐若现的星星出现在夜空中,她才猛然觉得这里的雪与家里的雪是不同的。
“这里的雪,无论是寂静还是清冷,都带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喧闹;那仿佛是雨的不甘,就算面目全非,也要顾全自己的心!”许以安手中提着超市的便利袋,脚踩积雪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着,她特意走在路边草坪上,只有这里的雪还有几分厚度。钟晨暮提着两大包食物,不时对她白眼相对,提醒某人不要忘记作为公民的公德心。
“如果这里是呼啸山庄的话,你现在的行为带有几分希斯克利夫的凉薄!”钟晨暮说道,许以安已经将《呼啸山庄》读完了,她问钟晨暮如果非得选择一个角色带入,他会选择谁?钟晨暮说他不喜欢其中任何一个角色,宁愿选择洛克乌先生,只是陌上的看花人,无需入尘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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