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1/2）

莫离，莫离，要归，要归。

漠然离去，永无归返。

陌离归，我终究是中了你为我种下的蛊毒。

为了你，灭了国。

为了你，弑了兄。

为了你，覆了爱。

为了你，倾尽所有。我这一生执念，所求不多，只盼你能回头看我一眼，却终究，只是奢望，无论怎么做，都换不回来，你对我的一颗真心。

究竟是为何？付诸真心却是没人可爱，无所付诸却万般皆有，这世间，不公。

为何，为何？无数次的悲，无数次的痛，犹如蚂蚁嗜蛊般钻心裂肺，只是期望，期望罢了，为什么连这，都不可以有……陌离归，你究竟有没有心？我怨，我恨，恨你为何待我如此不公，为何我倾覆所有都得不到你的爱，为何宁嗣音一出现，轻易一个眼神，便那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你全部的爱，你不公，不公啊！你，终究是，负了我，终究是负了我……

我恨，我怨，我从来没有那么恨，那么怨，你的不公，唯独是对我，我，花灼夭，堂堂大夏嫡长公主，自出生以来没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可偏偏，唯独是你……偏偏就是你……

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悔，求不得，放不下。

究竟我是哪里亏待了你？为何要这样对我？为何唯独你对我偏偏就那么狠得下心来，为何？几年的同床共枕，几年的夫妻情意，难道都是假的吗，几年的回忆却抵不过娇人哀喘吗？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终究不过是那些愚知妇人得不到丈夫的爱而用来欺骗自己的借口罢了，我不信，也不服。

我恨自己，为了爱你的卑微如尘，恨自己的痴心错负，恨你的薄情寡义，恨你的所有，也恨自己下贱如妓，爱上你用宠爱堆积的捧杀，恨自己为你不顾一切，弑杀了我敬爱的皇兄，陌离归，我恨你为何能活在这世上，高高在上地做着你的帝王，恨你如今美人坐怀两得意。

陌离归，我是不会让你如此得意的，上天啊！如果你能听到我的恨，看到我的怨，我愿魂飞魄散，也势必要先将他二人拉入阿鼻地狱，让他们生不如死，永世不得超生，天啊，你听到了吗？

花灼夭绝望一笑。

“哈哈哈哈哈哈……天下人负我，你，更是，负了我，陌离归如果这就是爱你的代价，那么爱你太累，我承受不起，愿你我来生永不相见。”她用力一掌内力拍，他当即吐了口血，而她整个身子则滚落山崖，坠落之际，她对他说：

“陌离归，若有来生，我宁愿魂飞魄散，也必定会浴火重生，要你失去你所有的锋芒和爪牙，我要你失去所以你爱的和爱你之人，我要你生不如死，要你也同我一样爱而不得，饱受人世之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若能逆天改命，无论付出多少惨痛的代价，我花灼夭，甘之如饴……”

在坠落山崖的时候，她昏迷着，却依稀听到了有一个声音在跟她说话。

他说:

“你想要报复他们吗？”

“想。”

“不管什么代价？”

“恩，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也要他们如同我一般生不如死。”

“哪怕是你永生永世不得投胎，魂形消散的代价？哪怕你不能活着，哪怕那个向他们进行报复的人不是你？”

“是，我亦甘之如饴……”

“好的，契约达成，你的魂魄本尊收了。”

“我要他们尝尽我所受之苦，痛不欲生。”

“他们，自会有人，向他们报复，发泄你对他们的怨。”

“老天，谢谢你。”

“本尊不叫老天，本尊道号，鸿钧。”

……

远在天际的白衣仙风道骨的老头，无可奈何地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须，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

“天道无常，也是个可怜女子，这玉昀未免太过偏爱天骄，否则这女子何苦遭此罪孽啊，罢了，这世间多是多情女子薄信郎啊！既然天道不应你一世安乐，本尊便赐你一道机遇吧！”

陌离归看着手中空空的样子，似乎还惨留着她的余温和香气，嘴角苦笑地说：

“你可知……”我已经尝试到了你给我的报应，爱而不得。

他嘴含笑意虚空抱了一下那个已经不在存在的人，闭着的眼角终于坠下一滴爱而不得泪水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说后悔就可以后悔，失去了，不是说挽回就可以挽回。

老头看了看下界的所有情况，叹了叹气，后悔也早已追悔莫迟，奈何天下有情人，总是无情伤，老头挥了挥衣袖，洒脱离去。

陌离归看着手中空空的样子，似乎还惨留着她的余温和香气，嘴角苦笑地说：

“你可知……”我已经尝试到了你给我的报应，爱而不得。

他嘴含笑意虚空抱了一下那个已经不在存在的人，闭着的眼角终于坠下一滴爱而不得泪水。

陌离归跪在地上，双手撑地，整个人如同颓废一般，死气沉沉，生气全无，所谓的哀大莫过于心死，想来就是这样的吧！他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眼角的泪水汹涌地翻滚出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若是挚爱之人逝去，怕也不可能狠下心肠，他的满是泪水，他的左手轻轻地抹了一下眼泪，用那低哑而哽咽的声音说:

“花灼夭，你如愿了，你成功折磨到我了，这里，好痛，心好痛，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你真的好狠，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给我全部的爱，让我逐步陷落，却在最后关头撤手离去，我真的，真的，知错了呢，原谅我好吗？你回来吧！……”他的手摸在胸口心脏的位置，一脸的痛苦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