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武德（2/2）

出门看见人，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同了。我在想，到底怎么样才能真正地让他们学会武德。

每次来教拳我都会先跟他们讲讲话的，我还是忍不住说了。

我看着排得整整齐齐地徒弟们，觉得是应该好好地跟他们讲讲武德了，我以前怎么没有重点讲武德呢？如果我以前重点讲了还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还是怪自己！

也许是我太信任他们了。

我坐了下来，这是我第一次在讲话的时候坐下来，翘起二郎腿，点上一根烟，猛地吸一口吐出来说，你们跟师傅学拳有多久了？

他们齐声说，师傅，差不多半年了！

我说，这半年我一直没有跟你们讲讲武德，那么今天师傅就跟你们唠唠武德。

我边抽着烟边说，武是武功的武，德，是道德的德。后入对叶问宗师的评价只有两个字，武德，为人师表！

他们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我手指里的烟上面，我继续说，武德就是，用武功来证明高尚的品德。低调，内敛，和沉稳。还有仁义！

我看着他们继续说，功夫没有高低之分，只有道德之分。想要别人承认你的功夫就先让别人承认你的道德，你的品行。你的忍耐可以让你以后的人生路上和武术路上走得更远更好！

我弹掉差不多有半截的烟灰说，就之前在厂子里的事情，你们做到了师兄弟团结了，但唯一没有做到的是忍耐。如果不是我跟厂长说去，估计厂里都不敢留你们了。你们也许觉得自己做得没有错，那些人也许就欠揍，如果你因为这样打了人家，在别人眼里你们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你们看师傅我，耐心多好，这么多年也没有因为自己有功夫就到处惹事，我现在还有这么多尊敬我的徒弟！所以说，你们想要武功达到理想的高度就先让自己的道德和品行达到让别人认可的高度。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徒弟给别人看不起。

我顿了顿，抽一口烟，说，今晚师傅就讲这些，你们自己好好领悟吧！

他们一个个沉默着不说话，我知道他们心里难受，我也希望他们明白我的苦衷。

在几天后，犯事的几个人带着礼物来到我家了，当着我全家的面子跟我道歉。

我说，没事儿，都过去了，也希望你们以后能够好好做人，都回去吧，不留你们吃饭了。

我妈说，你干嘛呢！把人赶走了，现在还想着赶人？

他们说，阿姨，没事，我们也正好路过。他们转向我，说，那我们走了！

我知道他们很想再叫师傅的，我心里也难受。

我最后跟他们说，你们心里还有师傅就可以了。

他们不明白什么意思，一个个面面相觑。我习惯性地摆了摆手，他们深深地鞠了一弓边离开我家了。

我妈还在责怪着我怎么来到家门还赶人走，我爸跟我说，没事，他们不会怪你的！

我说，爸，还是你理解我！

我妈听我这么说急了，这么说就是妈不理解你了？你说人家都登门道歉了还带了这么多礼物，你心里就能安心呀你！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我爸对我笑了笑说，你都好久没有陪爸下期了，今儿来陪爸下一盘？

我说，好咧！今儿就陪爸杀杀！

我妈说，快吃饭了，还下什么棋！吃完饭再下不行？

我爸乐呵呵地拿出棋子说，兴致突然就来了呗！

我冲妈说，妈，没事，就下一把，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