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天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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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七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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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9日21时08分,小平同志在北京逝世,享年93岁。
阮导在写给妻子的信中提及此事,字里行间,悲不自胜。
他说,是小平同志指引了自己的人生发展方向,全身心投入到新闻事业当中。
是他,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创立和发展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
是他,设计了从20世纪80年代到下个世纪中叶分三步走基本实现现代化的发展战略目标。
是他,指出“改革是中国第二次革命”。
是他,在“中国的南海边,划了一个圈。”
还是他,从实际出发创造性地提出“一个中国,两种制度”的构想。
今年是改革开放20周年,老人走了,披着世纪的风云,携着历史的烟尘走了。走得那么安详,走得那样从容。这不仅对中华人民共和国,而且对整个世界都是巨大的损失。
我相信人们会永远怀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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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隋达文收到一封信。
信是从上海寄过来的,信封里只塞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杜芳芳正在做瑜伽。她面带微笑,心静神宁,左脚站立,把右脚放在左髋内侧,手臂放在胸前做祈祷姿势。
照片后面写了一行娟秀的小字:
“三月的上海下了一场雪,很冷,而我却把你送的手套不小心弄丢了。”
这封信隋达文没有回,那张照片他看了许久,但是最后还是忘记了放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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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初的一天,姜五一骑着单车,跑到中关村来找隋达文。
隋达文的地下生意受到了同行业竞争的影响,经济效益远不如从前,为此他闷闷不乐。
两个人蹲在太阳地里,抽着烟闲聊,东扯一句西扯一句。
隋达文发起了牢骚:“哎,现在连卖个盗版光盘都不好干喽。你瞅瞅,这中关村,犄角旮旯,哪哪都有,到处都是,简直是多如牛毛。连原来在我手底下打杂的那几个小子,都他妈的自己单干去了。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切,说得跟你丫这个有多少技术含量似的。”姜五一表示嗤之以鼻,随即吐出一口烟圈,问道,“对了,我到现在也没搞清,你丫到底毕业了没有,你不是学旅游的吗?”
“你是说我上的那个职高吗?”
“对呀,怎么着了,后来?”
“当然毕业了呀,毕业证都拿到了。”
“不能吧,你天天旷课,漫天打油飞,这样儿学校都给你丫过,发你丫证儿?”
“哼,架不住咱有人。我有一同学叫占旗帜,他爸跟我们学校校长是铁哥们儿。丫还不如我呢,我好赖还考过了几门试,丫一门都没考呀,最后也拿毕业证了。切,在中国,只要你有人,什么事儿都能办,明白吗?我跟你说,你还别不信。你看我,我的毕业证就是托他找他爸办的。牛逼吗?”
“牛逼……他爸怎么这么厉害呢?”
“那是,他爸是中国黄金集团的书记。这不,一毕业就把他儿子弄进去了,在办公室里天天坐着,啥事儿没有,闲人一个。我找丫出来玩儿,丫还跟我装孙子,说忙。忙你大爷的忙,忙他妈什么呀!”
“那你怎么没跟着混进黄金集团啊,听着怪不错的。”
“废话!我爸又不是书记。”隋达文哼了一声,把烟蒂弹了出去。烟蒂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撞到对面的墙上,反弹回来,又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才彻底安静下来。
“别光说我的事啦,你最近怎么样?大学生活还适应吗?”
“嗯,别提了。什么大学生活呀,跟上高中那会儿没两样儿。我们学校是走读的,你知道吧?”
“知道,你们联大是走读的,还有那个‘海跑’也是。”
“所以呀,天天早上骑车上学,下午放学再骑车回家。两点一线,无聊至极。”
“没事儿你就来找我呗,反正咱们俩离着也不远。我带你去网吧上网打游戏。”
“打什么游戏?”
“嗯,什么都有。红警、帝国时代、三角洲、cs、星际争霸,看你喜欢玩哪个了。”
“我哪个也没玩过,我都没去过网吧。”
“那正好儿,今天我就带你去玩玩儿。简单着呢,一玩儿就会,还上瘾呢。你等会儿啊,我把摊儿交给伙计,跟他说两句话,咱们就走。”
“唉,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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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末的一天,阮长寿正在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的学生食堂排队打饭,身后有人轻轻拍他的肩膀,回头一瞧,不是别人,原来是李荭茱。
李荭茱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后,说:“你瞧瞧,谁来了?”
阮长寿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姜五一正坐在那里朝他挥手。
阮长寿撇着嘴,幸灾乐祸地说:“嘿,劳模又跑到咱学校缠着你来了?”
李荭茱遮遮掩掩地说:“没有的事儿,他说今天是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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