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原是故人（1/2）

夏日里的太阳落山的晚，一路上几乎没怎么停歇，终于在入夜前到了京城。涟漪的马车顺路把卿糯和若淳送回府；飞鸾则是护送修珩顷入了宫。老王爷早已是在陛下的殿门前等候，飞鸾送修珩顷到殿门前，便转身去了无极殿。

宫人通传了一声，飞鸾和爷爷进了大殿，行礼叩拜：“臣（臣女）叩见陛下。”“平身。”“谢陛下。”飞鸾起身快些将爷爷扶起。飞鸾拱手：“启禀陛下，臣女已将二殿下已安然无恙的送回皇嗣宫宇。”

“好。”皇帝看起来心情甚好，“这段时间可有什么事发生。”飞鸾照实说了前晚发生的事，但并没有将黑衣少年一定要与其比试之事一并脱出。皇帝心中忧虑，两次都未得手，杀手是否还会再来：“照你这么说，此人武功之高，你也并未占得上风。看来，此事怕是不会就此结束啊！”“请陛下放宽心。”老王爷倒是心宽些，“二殿下既然已回了宫，这宫内高手如云，又守兵五万，怕是再难入内。”老王爷的言外之意，便是杀手若是出现了，那么放他入宫之人......皇帝心中依然明白，冲着飞鸾笑了笑：“飞鸾啊，淑妃想要见见你们几位珩顷的恩人，选个日子，让她们一同入宫，去淑妃的无忧殿坐坐。”要去拜见淑妃娘娘？飞鸾心里想着：这阿糯才接受了修珩顷，这时候就要拜见他娘了？这速度进展会不会有些太快了？怎么觉着这事儿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是。臣女们听从陛下安排。”

牟昭王府

三日后便是晋阳王大婚，陛下定了初十安排入宫拜见，也安慰飞鸾近来辛苦，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便放飞鸾随老王爷回府歇着了。这回了王府，告知了父母，飞鸾不回自己房间休息，拖着去了老王爷的院落，还让老王爷的近身方叔退了出去，老王爷见状定是有什么不能让人听的：“怎么了？这一路还出了什么事？”飞鸾脸上难得的沉，且还掺着些不好意思？“就是那个刺客.......”“嗯？怎么了？不是说撤了吗？难道还回来了？”以为是刺客又返了回来，飞鸾有些嘟囔，“也不是......”老王爷有些急瞅着飞鸾，飞鸾皱了皱眉，“就是，他说他不在意是不是要取修珩顷的命，他说他是特地来跟我比试的。”

老王爷有些浑浊的眼睛亮了些：“说是特地来跟你比试的？”“嗯。”老王爷又问，“他还说了什么？”飞鸾手指挠了挠脸，回想了想：“嗯......其他的也没什么奇怪的，就是有一点。”

“什么？”

飞鸾睁大点儿本来就大的眼睛，惊奇着：“就是别人提起我的时候，要么就是说我是您的孙女，要么就是说牟昭军的少主或者大小姐，但他不是，他问的是‘你就是穆寥的徒弟？穆飞鸾？’，是这样说的！”

穆寥瞪大了眼愣在了那儿，一动也不动的，飞鸾见爷爷这反应就更是奇怪，“爷爷？”没反应，手晃了晃，“爷爷？”还是没反应，那就大声喊，“爷爷！”穆寥给她吓得抖了抖，“啊？”“您干嘛呢！”穆寥沉思了一小会，“飞鸾。”

“嗯？”飞鸾歪着头。

“你还记得他的招式吧？”穆寥严肃了些，飞鸾甚是奇怪，“嗯.......”

桃花早已凋谢，夜里风来凉爽些，凝霜剑在飞鸾的手中飞舞着，手腕扭动身子带动手臂的劲以求将剑力提升到最佳，剑风顺带下一阵的绿叶。穆寥定睛看着飞鸾舞动的招式，惆怅着时间的流逝如此快。除了他自身修习的身法，这世间他最熟悉的，便是那少年所用的身法了。飞鸾最后停留在了那少年砍剑后收剑的姿势，爷爷面色淡然，并不似之前惊诧的样子，将剑收回了剑鞘，走到爷爷身前。老王爷有些语重心长的说：“他会再来的。”

老王爷让人送了些酒菜，坐下来和飞鸾喝了几杯，才徐徐道来。穆寥年少时也是个惬意少年，二十岁那年，便打败了西燦随京来使，号称天下第一剑客的慕容辞，从此在永鼎名声大噪。未被封世子之前，爱四处逍遥，巧遇高手也会和比试一番，但许是年轻的打不过，年长的怕赢了说欺负晚辈输了又太没面子，所以未逢敌手，直到二十三岁那年，在东耀遇见了一个叫傲天的杀手。两人一战便战了一夜，直到日出升起，两人都精疲力尽才罢了手。也许是同样的未逢敌手，又或许是都没有对彼此身份顾忌，两人惺惺相惜，相约再战，直到分出胜负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