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臣女无才（1/2）

坐在皇后左手边第一席的，是越皇后的侄女越敏容，皇后族中尽是男孩，便极为宠爱这个唯一的侄女，越敏容依仗着族中势力和皇后的宠爱，性子也是任性妄为，谁也不放在眼里，原本闹着要在皇后身边设席，宫中规矩，除了皇后的嫡出子女，其他人不得设席，本来按照各府的官品品阶，应由夏府入第一席。皇后被她闹得没办法，便把这第一席的位置赐给了她。

众人坐定后，宫女便开始上宴席斟酒，皇后看着众人都到齐，神情也显得十分满意：“本宫看了看，各府似乎都到了，本宫甚是高兴，”说着便拿起桌面上的红宝石酒杯，“来，借着这桃林盛放美景，本宫敬各位一杯。”众人起身举起酒杯，“谢皇后娘娘！”饮下一杯酒，众人坐下，歌舞奏乐。飞鸾看看卿糯，她正拿着酒杯，在鼻子下走了走，飞鸾看着便笑了，这是宫中酿的桃花酒，外头的自然是要逊色许多。这片桃林是先帝允帝为先皇后秋氏所种下的，秋皇后最爱在桃花漫天时，在林间为允帝跳上一曲《凤舞九重》。每年宫中桃花盛开时，宫中便会酿桃花酒，就算春天过去，桃花不见，却依旧闭着眼闻那酒香，就像是桃花依旧盛开，花开百日，自此，宫里酿桃花酒的习惯便延续了下来，秋皇后还为它取了个别致的名字，凤舞九重仙。

歌舞奏乐间，皇后手拂着面轻声咳几声，眼光便在席间游走，各个贵家女子虽然看着打扮的贵气，但是略显脂粉气了些，这衣衫罗裙的，像是恨不得把别人比下去似的，越氏见惯了这些女人间的小心思，心里不由的嗤笑。再看席位靠前的各个世家贵女，相貌最出众的便是有“永鼎第一绝色”之称的廖静娴，出身四大家族——廖氏一族，知书达理，温娴雅致，人如其名，弹得一手好筝，也是帝都有名的才女，但是越皇后的目光却不由得望到了夏卿糯的身上。要是说廖静娴是朵盛开雍容的牡丹，那这夏卿糯便是株冷冽孤傲的白梅，整个人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梅香又伴着冬日白梅盛开的寒冷，真真是个冷美人。皇后眼神里布着满意的神情，瞟到夏卿糯身上衣衫绣着的花卉和头上的发簪时，眼神里原有的欣赏替换成了寒冷。

歌舞一曲奏罢，舞女告退，皇后举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悠悠看向夏夫人，：“丞相夫人，这可是你家长女？”夏夫人起身行礼回话，“回皇后娘娘的话，是，这正是小女卿糯。”夏卿糯微低着头，起身向皇后规矩行礼：“臣女夏卿糯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皇后放下酒杯，缓缓的问：“本宫见你今日穿的衣衫和发簪都带有海棠花，你很喜欢海棠花？”穆飞鸾一听这话，终于反应过来刚开始自己觉得不对的地方是哪儿了，海棠花。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

“为什么？”皇后又问。

“回皇后娘娘的话，海棠淡雅，朴素，臣女喜欢它的平淡寻常，也喜爱它盛开时的繁花景象。”夏卿糯不慌不忙的解释，面对皇后的追问没有一丝的慌张。

“是么？”越氏勾起一丝鄙夷，很快消失不见，“既然如此，那本宫便赐你一株垂丝海棠。”

夏卿糯跪谢：“谢皇后娘娘赏赐。”

皇后一如处态：“都坐吧。”

“谢皇后娘娘。”卿糯与母亲坐定，抬头便见穆飞鸾皱着眉头的望着自己，卿糯还以一个‘安心’的眼神，飞鸾心定了些但还是有些担忧，卿糯一向谨慎，应该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莫非这就是她说的见招拆招？

越氏见乐女在旁，便对着堂下众人：“今日各世家贵女都在，也都是永鼎有名才女，这宫里的舞啊曲的，本宫都看腻也听腻了，既然有这么多才女在这儿，不如一展才艺，也让本宫看看我南焕才女的风采。”

听皇后说着这话，各个夫人都想撺掇着让自家女儿去，但这头一个上场，未在人前表演的贵胄小姐们又难免羞涩了些，更何况是给皇后献舞献曲，便更是慌张，皇后见各个小姐没有自愿敢上的，“怎么？这是不愿意给本宫献舞曲么？”越敏容一脸盛气凌人：“姑姑，必定都是浪得虚名的才女，才没脸在凤驾面前献艺！”

席间一抹荷花色的倩影，起身行礼：“回皇后娘娘，臣女就先献丑了。”众人望向廖静娴，越氏莞尔一笑：“不愧是帝都第一呀，有胆色，好！那你是要献何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