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起死回生（1/2）

齐枫早已听闻从都城传来的消息，齐欢因府上门客之死郁郁寡欢，卧病在床。而大皇子齐裕因查明河阳纳贡一案有功，封为定阳王。远在封地，也只能锦书相问，好在如今皆安然无事。但看过齐裕的回书后，却难舒愁眉。

“河阳纳贡一案查清本是好事，王爷为何愁眉不展？”萧夕问道。

齐枫将信递给他：“你自己看看。”

萧夕接过后，那信上只有三句话：“安然归都，已得封赏。未若莲花，清浊皆明。彼在暗泽，非在河阴。”

齐枫见萧夕已明了此意，便说道：“可知我为何如此了？”齐枫取下檀木架上的毛笔，吸了淡墨又在笔尖轻蘸焦墨，正欲行笔，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莞尔一笑。

萧夕问道：“不知王爷为何又笑了？”

“欢儿无心所赠之物，竟恰好合适。”纸上渐勾勒出墨竹的模样，此时萧夕再看齐枫，虽集中在画上，但并非如此。画中竹只有一笔，一根细枝落在纸上，齐枫突然停笔，似乎在思索接下来当如何画，犹豫了一会，他放下毛笔，对萧夕说道：“数节之竹只取其枝，易哉！若取其根，非利器不可得也。你说，他取否？”

萧夕见他犹豫不决，便说道：“他人取竹，王爷但观之。不可近，恐为破竹之刺所伤。”

“也罢！若果真欲以此竹为笛奏鸣天下，也与我无关。”齐枫继续画上竹叶后将笔置于水中。

齐裕正为牧香在纸鸢上作画，已蘸上靛青的笔锋却行偏了，本是绘雀腹向尾收笔的，却往下行笔，与鸟身离了。

“裕哥哥。”牧香不开心地说道。

齐裕回过神来，才知画错了，便说道：“方才无心之失。”

牧香柳叶眉微弯，樱桃小嘴嘟着。之后说：“并非无心之失，乃是心不在焉罢了！”

此时林文君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见此况，见牧香如此，齐裕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她温柔地笑着说道：“此笔未死。”

牧香回头问道：“此笔难回，若是勉强回去，这鸟儿岂不是腹部太重？”

林文君拿起方才画鸟身含有藤黄和赭石的笔，几笔起落，鸟身与鸟腹相连，舒了口气，微笑着说道：“好在方才未画鸟尾及双翼，否则难改。”

牧香极为满意地说道：“好在姐姐补救，方才是飞雀，此时改为栖于枝头的模样，若添上尾及双翼，更栩栩如生了。”

林文君见她笑了，也不曾看正看向她的齐裕，说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昨日交代府上事务之时夫君忙于来见你将此物落在了书房中。”齐裕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牧香接过一支雕琢精美的木簪，看着极为喜欢。林文君说道：“这发簪是夫君亲自为你刻的，那日示之于我，我还误以为是赠予我的。后来才知，这是赠予牧香你的。结果落下了，今日去书房才看见，这才送过来了。”说完林文君向齐裕行礼后便走了。齐裕本想说什么，也未曾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