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说话算话（1/2）

侏儒老头从地上弹起，随即起身向我拱手道：“小小年纪，习得如此成就，将来必定能成为人中龙凤！”

我摆了摆手道：“我习得这些阵法，皆是诡谲之术，未必对我自身是有益的”说罢，坐了满是碎骨的地上，从怀里掏出了灰布袋，拿出了几张千层饼，和一坛未开封的陈酒

林风痕站在远处，神色凝重，我向他招手道：“林师兄，我这有饼，你吃不吃？”

林风痕淡淡道：“不吃”

我惊讶道：“你不饿？”

随即起身凑上前去，将油纸包着的千层饼塞他手里，道：“林风痕，这是我白风息给你的！你不吃也得吃！”

他似是被我这一句霸气的话给唬住了，握着手中的饼，久久不语

“小娃娃，你这酒，我拿了！”那老道儿伸手欲抢那坛未开封的酒

我一把拦住，道：“如此美酒，当与人共饮，我这有两金杯，不知仙人可否愿意与我共饮此葡萄美酒？”

“当然，当然”他讪讪的放下了手，扶须朗声道

我从布袋里掏出两金杯，递了一杯给他，他急急打开那坛陈酒，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自己倒了一杯，又给我斟了一杯，还没等我来敬酒，他已灌下了肚

他的眼眶微红，鼻息之间开始抽泣，沉默了一会，他稳定好情绪，压抑着嗓音道：“我已是好久没有喝到如此甘醇的美酒了！”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洞里活着，老夫真的好孤独！”

他伸出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抬头瞅着那一片漆黑的头顶，只夜明珠的光晕从他身旁微微传来

我微微动容道：“咱不提伤心事，今日只把酒当歌，如此良辰美景，世外桃源之地，你无需伤感”

我说完，又给他斟了杯酒，心想这老头儿待在这地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真的不容易，想当初我也是一个人，在自己的住所，一个人待到了十八岁，那孤独的滋味我确实深有感触

他一口一口闷了酒，我也不闲着，将这江湖之事说与他听，正说到现在的江湖第一帮派乃是凌虚谷，谷主萧玉凌之时，他那只被举起的酒杯，顿在空中，似不可置信道：“这小子竟然成了凌虚谷谷主？”

我好奇道：“仙人莫非认识他？”

老头眼神放空，神情飘忽道：“十年前，他曾经误入过这里，他是老夫所认识的，唯一一个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的少年。”

“当时，他一人落入了这里，游上了岸，只用了寥寥几招剑法，便将我辛辛苦苦布置好的阵给破除，我虽不怎么待见他，却没有动杀心的念头，只听得他低低道，你的阵法如此不堪一击，无需蛰伏在此慢慢研究了，不如随我出去见见世道”

老头儿喝了杯酒，继续道：“当时我自是不服气，于是将他引入我更多的阵法之中，待他轻轻松松破除了我十余个阵法之时，我已知此少年并不简单”

难怪凌虚谷的阵法如此之多，看来这老头必是与他有过接触，于是我问道：“后来呢？”

老头将酒坛抱在怀里，他的鼻子通红一片，抽泣道：“我见这小子如此聪慧，遂动了收他为徒的念头，当初也是像这样一起喝着酒，我对他说，我已年过一百，不能再随意折腾了，不如你陪着我学完这些再出去，若能将我的阵法发扬光大，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这老头挽了袖口，灌了大口的酒，又道：“当初他听完立即答应了我，我让他给我磕头，他却说他已经拜了师门，需向他的师傅汇报一声，才能拜我门下，我当时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同意了”

“怪就怪在我，求徒心切，为了表示自己是诚心收他为徒，我也就毫无保留将我所知一步一步教习给他，他也学的认真，我自是看的欢喜，等他学了一月有余，已学了大半，我见他仍没有拜我的意思，遂催他让他立马去和他师傅说了这事”

我大概已经了然，悠悠道：“哪知他出了这洞穴后，竟是翻脸无情，再也没有来找你过，是不是？”

那老头哇的一声，竟是哭了起来

我手足无措，林风痕上前，递了叠好的冰丝手帕，老头儿将脸埋在手帕中，颤抖着手，道：“也不怪他，谁愿意与我这面貌丑陋的糟老头厮混在一起！”

我一拍大腿道：“即使这样，他也不能骗你啊！”

灵武老头深吸了口气，道：“我今日与你们相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希望你出去后，能将此物交给他，我别无所求，只求他能回来，看我一眼这糟老头子”

他说完，从怀里抽出了一枚玉蜻蜓，递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