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嬖人，制息肌丸（2/2）

听闻此话，龙卯转首看了他一眼，心中念想着此人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便又见他举起茶杯来抿了一小口。这才自木椅上伸长了手臂，径自拿起茶壶来往嘴里倒。

有些茶水通过嘴角顺着脖颈流到龙卯的衣领中，淡蓝色的长衫上沾染上了一片茶渍。龙卯喝完这才惊觉，连忙拿着袖子擦了擦，擦了之后这才感觉到不对，又拿起另一个袖子来擦了擦，这样擦来擦去，惹得两只袖子都染上了茶渍。

龙卯不由地蹙紧了眉头，心中暗骂着这衣裳的不仅穿的时候繁琐，而今擦起嘴角来竟也这般繁琐。先前哪用这么麻烦，想擦就擦，想用哪擦就用哪擦，啥也瞧不出，多省心！

那人轻声笑了笑，将手中的帕子递到龙卯面前，“兄台用这个吧。”见龙卯斜眼瞧着他，那人连忙补充了句，“兄台不用，衣衫可是要遭殃咯~”

龙卯这才一把夺过那人手中的帕子，嘟囔道，“一个大老爷们，娘们唧唧的，还拿着个帕子挂身上。”说着，还睥睨了那人一眼。声音虽小，可还是传入了那人耳中，兴许龙卯本就没想瞒着。

那人失笑，兀自开口道，“小弟名唤玉清，总觉得在何处瞧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可进过宫？”

龙卯头也未抬便道，“进贡？老子不是南蛮，也不是藩属，进啥贡？没进过。”

“兄台误会了，玉清是问兄台可进过皇宫？”

“没进过，”龙卯回答完，这才觉得有点不对。想着这人好端端的，怎得提起京城，又提起皇宫来，莫不是……龙卯摸了摸脑袋，便转首瞧着他，眉目中尽是狐疑与戒备。

却说城主府的另一处偏院。洛天依身边侍候的婢女将素心三人领到一间屋子前，丢下一堆话便趾高气昂地离开了。

“你们既跟着小姐进了城主府，便就是小姐的人了。小姐说一，你们绝不得说二；小姐叫你们往东，你们绝不能往西。不得直视小姐，不得私下议论小姐，不得踏入主院。女子的穿戴不得比小姐艳丽，男子的穿戴不得比姑爷们暴露。见到小姐，必须下跪行礼。说了这些，你们只需记得一点，在小姐的地盘里，小姐便是绝对的主子，谁也不得违命。”

看着婢女一摇一摆的背影，芦笙不禁冷哼了一声，“这洛小姐长得不怎样，心却比天大，竟还想着做个土皇帝。”

素心抬眸看了她一眼，蹙眉道，“而今毕竟是她的地盘，难保近处没有人窃听，你若想安生地见到阮城主，便少说些话。”

芦笙闻言，不自在地看了素心一眼，见小轩也微微挑眉看着自己，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推开屋门便走了进去。

素心与小轩见状，也跟着走了进去。本以为其间皆是灰尘、蛛网遍布，却意外地发现其中十分干净整洁。

见芦笙将包裹打开，一一摆出其中许多说不上名的物件，素心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你在做什么？”

“做一个好东西。”

小轩走上前，看着芦笙时而捣弄这个时而又捣弄那个，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你在做息肌丸。”

芦笙抬眸，有些意外地看向小轩，没成想他这么小的年纪便能一语道破自己所为，点了点头道，“不错。”说着又看向素心道，“我可并非只会易容。”

小轩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头，他本以为息肌丸的纯正配方早已失传，没成想锦瑟身边这个平日里不见声色的婢女竟会制作息肌丸。他并非因为芦笙有息肌丸的配方而诧异，只是惊异于芦笙竟会着手制作。息肌丸的配方约摸需要三十二种材料，上为末才能炼丸，其中所需的精准度难以估摸。

芦笙将桌上摆出的材料一一碾碎，取了少许放在一个小的瓷瓶中，这才看向小轩道，“帮我个忙。”

等到小轩点了点头，芦笙才将包裹中的一小罐粘稠地看不出模样的东西取出，又拿起小瓷瓶放在小轩面前，“将它们搅混在一起。”

素心看着芦笙与小轩在桌前忙活，过了好一会儿才看着芦笙问道，“你做息肌丸何用？”

使用息肌丸后虽可使面色娇嫩，肤如凝脂，可却是个cuiqing之物，又万分伤害女子的身体，宫中一向严力禁止此物以及类似于此物的出现，而今芦笙这般明目张胆地制作息肌丸，不知心中打着什么主意。

芦笙一边眼疾手快地在桌上忙活，一边回应素心的话，“你觉得那洛小姐如何？”

素心停顿了一下，看着芦笙道，“行事肆意，目中无人，又沉迷……”说到这，素心便点到为止，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沉迷男色，”芦笙却接下了她的话，“洛小姐心高气傲，却生得一副臃肿的模样，你觉得她可甘心？”

素心将将摇了摇首，芦笙便轻声一笑，继续道，“息肌丸的功效虽对身体有损，可自古多的是女子不惜以身体为代价，使用息肌丸……”芦笙说到这，稍稍顿了顿，露出一副神秘的模样，等到素心皱了皱眉头，才缓缓道出两字，“瘦身。”

“我要做的，便是将这息肌丸献给她。”

素心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之际，便听到小轩道，“这息肌丸里有混迷香，届时洛小姐用了，既有息肌丸的效果，亦会中迷香之招。”

小轩说着，不由地抬眸看着芦笙。虽不知此人是锦瑟自何处得来的，可其配药的手法以及易容之术的伪装程度与江湖上教人敬畏的鬼手颇为相像。

“你不必这般看着我，我不过是想早日离开安民城。”芦笙见素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自知她要问什么，便率先开口道。

锦瑟赶到他们所在之地的时候，芦笙已经将息肌丸制作完成。见锦瑟过来，倒也不藏着掖着，径自交到锦瑟手中，只道了句，“公子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