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阶下囚（1/2）

“你叫什么名字呀？多大了？”看管他们的山匪高声拼酒的时候，执锋从发霉的干草里抽出一根看起来还算不错的，编成老虎模样，蹲在铁栏旁边诱惑小男孩。

“我叫韩祈安，今年八岁。”小男孩瘦巴巴的手过来抓，小老虎刚到手却被另一只手从头上方拿走。

韩祈安的哥哥韩文护把干草老虎揉成一团，呵斥道：“不要和这些人说话！”他脸色微红，和那边的醉鬼们截然不同。

“喂喂喂不要这么严肃嘛，你看看他，都快被你吓哭了。”被揉成一团的干草在执锋脚下滚了两圈，执锋又抻出一根干草，依着铁栅栏盘腿坐下，“呐，再给你编一个。”

韩祈安坚定地摇头，懂事地拉着哥哥的手说：“不要了，我不能给哥哥惹麻烦。”

一个山匪拿着酒碗跌跌撞撞地过来，猛地一拍栏杆，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倚在一根铁柱上，粗鲁的模样吓得韩祈安浑身一抖。“干什么呢你，喝到一半，就想跑？”

韩文护把韩祈安揽到自己身后，眼底的厌恶一闪而逝，换上热络的笑容，温顺地应和着：“这就回，这就回。”

山匪吆五喝六惯了，特别是在喝过酒之后，更想找点乐子。他借着酒劲推开韩文护：“兄债弟还，当哥哥的欠下酒，做弟弟的就得尝尝，来，喝！”

由于喝多了眼睛发花，这一碗酒对准韩祈安的鼻子就要灌。

“大哥别这样，他还小，不能喝酒。”韩文护捏住山匪的手腕，压着怒火赔笑说。一灌一捏之间，大半酒都洒在韩祈安身上。

山匪不高兴了，抬脚就把韩文护踹在地上，骂骂咧咧：“喝口酒这么啦，老子三岁就整坛喝！”

“是是是，我家小安哪能跟您比，咱们接着喝？”韩文护依旧赔笑。看得执锋都想为他的忍耐力鼓掌。

“喝个屁！扫了老子的兴，怂包，废物……”山匪的虚荣心得到满足，骂骂咧咧地继续走开了。不多时，传来热闹的拼酒声，还夹杂着对韩文护的辱骂。

“哥……”那一脚踹得不轻，山匪走后好久韩文护才缓过来，揉着肚子被韩祈安扶起。执锋把玩着干草杆，嘲讽道：“真是个当哥哥的好榜样。”

韩祈安听不出反语，误以为执锋在夸他，开心附和说：“哥哥是天下最好的哥哥，哥哥最棒！”

韩文护的脸白了白，不知是疼的还是想到了什么。

“弟弟也是天下最好的弟弟，弟弟也很棒！”执锋学着韩祈安的语气逗弄道。

韩文护泛白的脸上有了怒色：“够了！”

执锋轻蔑一笑：“怎么，知道生气了？你弟弟被人欺负的时候怎么不生气？”他拍拍身上的尘土，伸个懒腰，“这么粗暴的环境，看来当哥哥的要看紧喽——”

“我们走。”韩文护拉住弟弟的手。

“等等等等，”韩祈安从手里拿出一个脏兮兮的兔子布偶来，露出不舍的表情，穿过铁栅栏塞给执锋，“对不起，弄坏了你的老虎，我，我把兔子赔给你。”

执锋愣了一下，心中升起莫名的情绪，突然不敢和这般清澈的眼睛对视：“不用，一个草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