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重逢（1/2）

林绰在深夜，想象过一千种和张慢重逢的情景，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一种。

她也清楚，张慢在白氏集团很得重用，偶尔在新闻媒体上，还能看到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跟在白起身畔，只是没想到，这一次，他也在。

可是，她又怎么会完全没有想到呢。

百世集团作为甲方在坐在会议桌主位，而林绰和另外两家公司代表作为投标的乙方，分坐在两边。林绰带着阿曼主打女子队，而白起则和张慢组成男子队，阿长和白起的司机在门口站成雕像，如此，倒是很登对的。

打开商务电脑后，话题开启之初，难免客套寒暄几句。

“没想到是林小姐亲自上阵，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技术部得力干将，张慢。”

白起玩味的眼神，在林绰脸上钉住，不遗漏她任何一丝的表情变化。林绰没有表情，这半年，她早习惯戴上冰冷的面具活着，就像，就像初见的张慢一般。她仅轻描淡写地一瞥，点头问候即止，而张慢也并未有超越的热情，双双极为默契地掩去那一段情，换一副比路人还路人的表情面对彼此。

“我以为，两位是s大校友，而林小姐曾经也是计算机系的，按说相识才对。”

白起耸耸肩，眼神在两人之间逡巡，不怕事儿大的，要挑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我想，这与我们今天的议题并没有任何关系。”

白起撇嘴又摊手，心里却极为欣喜。表面越是冰冷越是波澜不惊，说明这段感情，在他们心里所占比重越重。白起掏出手机，偷偷地，在桌子底下发了条微信：照计划进行。

“我想，此行的目的非常明确。关于s城智慧城市的建设，我们知更鸟的智慧部，在宋博士的带领下，可以提供s城乃至全国最为专业和成熟的智慧团队，负责技术部分的创新和搭建。具体履历，请一起看大屏幕。接下来，由我方的阿曼，为大家详细介绍。”

林绰在台下，欣赏起阿曼的演讲来。她起初还有些怯，大约半分钟后，就完全进入感觉，后面更是表现得得体大方、游刃有余。与会之前，宋书跟林绰交代说，另两家公司都是打过招呼，来陪个标的，而私下和白起吃过一顿饭，多年的合作伙伴了，这样的标本就没有多大悬念。只是林绰仍是不安，也许是这位前姐夫，人品实在欠奉，五年的感情都能说离就离，谁能说这份标不会朝夕生变呢。

林绰拧头看他的反应时，却不巧，发现他也正好整以暇地覷她，看样子已经观察好一段时间了。她本能抵触地撇开头，不去看，余光却感觉到他促狭的笑意。

阿曼讲完，本该轮到另两家公司投标代表来展示自家的优点了，白起接了个电话，然后临时喊停。

“抱歉各位。”白起停顿了，两颗眼珠像雷达一样扫视全场，“鄙人有些私事，接下来定标的事，就交给我们集团的技术负责人张慢先生。”

说罢，白起已起身离开，手机忙不迭往耳畔贴：“亲爱的，我就来~”

“纨绔子弟！”

林绰在心里暗骂。第二家公司上去展示了，她却没有什么心思细听，想到待会儿由他拍板，她的心就七上八下的，宋书之前只说和白起吃过饭，并没有提到张慢，想必也并不愿意与他同桌，她抬头瞧他，他还是老样子，面无表情，对投影的内容极为专注。而那两家虽说来陪标，却也抱着捡漏心里，标书做得有模有样，团队履历也十分亮眼。林绰轮着无名指的订婚戒指，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