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回宫（2/2）

远处有魂飘飞，似是一个年幼的小宫女。她一路哭哭啼啼的朝着我们这边而来，身后跟着不知所措的黑黑白白。

扑通……扑通……扑通……

只听三声脆响，小宫女带头跪了下来，而黑黑和白白，也不堪芳灵的压力，畏畏缩缩的跪着。

小宫女向芳灵求情，她道：“芳灵大人，求您收下我，我不想去魂界，我不想投胎转世，我还想再看看这世间，求你了，收下我吧，我还有爹娘要养。”

芳灵看着她，面色微沉，“谁让你来找我的。”

小宫女眼神躲闪，似是不想说出幕后之人。芳灵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一个弹指便将她送到了黑黑身边，“凡生迹已沉，三生石上春。你该去的地方是魂界，不是我芳灵的灵寒宫。”

黑黑很有眼力见儿的用黑锁链捆绑住了这个小宫女，颤巍巍的道了声谢，逃也似得离开了。

我问芳灵，“你宫里这么多魂妇，为何不要她？”

她瞪我一眼，“我是个有原则的魂灵。”

“那你宫里的那些是怎么回事？”我很好奇，她们怎样区分？

她看着我，“你真想听？”

八万九千九百九十三万年前，妖族灵兽山东媚灵族，族中圣女突然产下一女，震惊了整个灵兽山。

圣女，是神圣的代表。族中所有祭祀、祷告、新生儿祈福等等事宜全部都是由最一尘不染的圣女完成，她是整个媚灵族的寄托。

但是她却背叛了这份寄托，与不知名的男子有染，一时间，所有受过她洗礼的族人都改了往日和善的面孔，纷纷恶语相向，老鼠过街，人人喊打。

圣女默默吞下了所有人的抱怨，跪着从山下一路行至族中祭坛。她跪在族长面前，祈求族长接纳这个新的生命，做错事的是她，她愿意承担全部责任。

她将女婴交给族长，飞身上了祭祀台，她向着台下所有口诛笔伐的同类道歉，向着那写往日温和如今愤怒的面孔鞠躬，她祈求，放过她的女儿。

女儿无辜，她又何尝不是可怜的？命运一朝被定，便很难更改。

她割破手腕，驱动献祭大阵，飞身而下。

就这样，她将自己献祭给了整个媚灵族，以不生不灭的元神，祭媚灵族万年昌盛。女婴的第一次哭泣，便是在这个时候。

寒梅落尽灵兽山，遥遥雪舞思流年。

女婴的灵力测试，令族人震惊。这个新生儿有着比她母亲更加强大的召唤和感知能力，她还是六界之中数万年难得一见的珍稀灵兽：幽荧。一时，那些族人们有些害怕此前的种种恶行，个个惶惶而立。

族长趁机宣布，封女婴为媚灵族新任圣女，代母补过，灵引八方。

这名女婴，便是芳灵。

她一个人生活在圣殿，每天机械的重复着单调无聊的日子，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她亲手种下的那颗腊梅终于历经了两万年的沧桑，日日绽放。

这是她用灵力喂养出来的，可以陪伴她的，最好的朋友。

那日，她收了很多梅花花瓣，装进一个精致的坛子里，酿了凭生第一坛酒。她兴奋的将坛子埋于梅花树下，算作来年生辰时自己给自己备下的礼物。

一女子从天而降，轻轻落于她的梅花树上，翩然肆意的姿态，明媚动人的笑容，可爱又不失风雅。她朝芳灵打趣，“梅花固然清幽，却比不过我的服常。”

芳灵两万一千三百二十九年来第一次见到外来的客人，还是个女神仙。这女子与她相仿的年纪，却分外活泼，笑嘻嘻的眼睛很是动人。

她心想，不过是个与我一般无二的神仙，“服常酒再好，也比不过我亲自栽种的腊梅，你喝你的服常，我喝我的腊梅，并不冲突。”

女仙环顾四周，正要说话，似是遇到了什么焦急的事情，闪身缠绕上了她的手腕，只来得及说一句：借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