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佳人如玉（1/2）

微暗的木质大宅里，阳光透过窗子倾洒在红木案桌上，桌边一盏香炉，袅袅青烟缓缓升起，桌上一壶清茶，两盏青瓷杯，古朴的摆设里是时光留下的痕迹，但凭外面的世界如何日新月异，这里始终是最初的颜色，不曾有丝毫波动。

那隔案而坐的佳人几十年如一日，淡笑依旧，岁月几乎没在她的身上留下痕迹，她如雪一般的肤色上，轻扫着桃色的胭脂，两黛眉似柳叶片，镶嵌在她饱满的额下，她瞳孔清亮，似初秋的清潭，眼波流转，摄人心扉。

万柏寒手握清茶，斟满两只瓷杯，将其中一杯茶水递与对方：“听说这是这一季的新茶，口感清单却不失香醇，琴谣，你尝一尝。”他的脸上没有了一惯的冷漠和严肃，微光下的脸部线条有着一丝少见的柔和。

阮琴谣接过茶杯，轻嗅，淡笑着：“果然香气怡人。”放到唇边轻抿一口，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她用淡蓝丝帕拂去唇边残留的茶水，才又轻言，“如果记得没错，此时应是世倾集团周年庆的日子，你怎么有空过来呢？”

“周年庆那边不是有倾儿吗？”万柏寒亦品一口茶，“将世倾交给倾儿打理后，我腾出了好多精力，不必事事操劳了，只在一些大事上，给她一些建议。”

“既然如此，”阮琴谣盈盈笑着，用青葱似的白玉手指指向了万柏寒的头，“怎不见你华发少半分，反而像多添了一些？”

“真的吗？”万柏寒失笑，又解释到，“倾儿年纪尚浅，涉世不深，从小又是锦衣玉食长大，不谙商场复杂，事事又喜欢争个第一，难免不时常盯着她，以防她任性肆意，误了世倾的发展。”

“如果只当她是个小姑娘，你就不该将世倾交给她，既然已对她委以重任，你又何必诸多干涉？”阮琴谣端坐劝导，细语软糯，听来悦耳。

“你说的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免不了担忧。”

“烦恼都是自找的。”阮琴谣为他作了一句总结。伸手拢了一下盘起的发髻，她起身帮万柏寒添了点水，月白的旗袍因久坐而有点生皱，她仔细抚平，才又端起茶杯轻啜一口。

“是啊，都是自找的，所以我羡慕你，能够不问世事，没有烦扰，终日与鸟语花香为伴，潇洒自在。”

“可换了你，你做得到吗？”阮琴谣只是笑着看他。

“难。”万柏寒如实回答。

“所以你羡慕我什么呢？”仿佛已料到了万柏寒的答案，阮琴谣低笑，“既然选择了一世奔波，就不该为难自己，羡慕别人的清闲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