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集团庆祝计划（2/2）

“这些我相信爷爷想过，但他认为不是大问题啊。”万倾耸耸肩，“只能说苗微漾机会好，一个人加班的时候正巧被爷爷看见了。难道设计部其他人在休息日没加过班吗？可是没被爷爷看到，怎么办呢？”

“万一设计部其他人有质疑，企划部怎么回应才好？”

“很好回应啊，直接说是万老先生的决定，他们都会闭嘴。”万倾对钟蕾的担心不以为意，她撩拨了一下从额边垂下的发丝，继续品尝钟老夫人为他们准备的咖啡。

“你们两个孩子说是来看我，可从一进门到现在就不停地在谈工作谈工作，我听得头都疼了。”一直静坐在一边，含笑看着两人的钟老夫人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两人的话，“工作的事就留在办公室谈，到了外婆这里，就好好地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是她一直拉着我谈啊。”万倾笑着将责任推到钟蕾身上。

“倾儿。”钟老夫人瞪她一眼，“你不要欺负蕾蕾。平日里你说话做事就喜欢占上风，但是在外婆这儿，你和蕾蕾都是我疼爱的外孙女，你不能压着她，知道吗？”

“哎呀，外婆，我开玩笑的。”万倾搂住钟老夫人的脖子，“钟蕾可是我世倾首席大助理呀，犹如我的左臂右膀，我要得罪了她，估计什么事都干不好了。”末了，又笑看钟蕾，“你说是不是？”

“你可以了啊。”钟蕾在她手臂上轻掐一下，以示警告。

“这才是正常姐妹该有的谈话嘛。”钟老夫人笑着拉过两人的手，叠在一起，轻拍两下。她在年轻的时候就不喜欢参与男人间工作上的谈话，她觉得那些商场争斗是男人间的事情，她更享受家人之间的和乐，话话家常，笑笑闹闹是她最喜爱的事情。

钟蕾一直很庆幸自己当年能被万倾的母亲钟莞尔收养。据说她还在襁褓中时，就被人贩子拐卖，在交易过程中被钟莞尔偶然撞见，交易双方见事情泄露，均吓得夺路而逃，只留下她这个小婴儿在公安局呆了三天无人认领，结果，钟莞尔疼惜她的遭遇，便将她收为自己的养女，取名钟蕾，并一直悉心照顾。

都说人三岁以前的记忆是很不稳定的，但钟蕾却能清晰地记得钟莞尔美丽的容颜。记忆中的钟莞尔，唇边总是带着温暖的微笑，说话柔声细语，即使她犯了错误，也未曾有过眼里责怪，只是半警告半宠溺地告诉她：“蕾蕾，不可以这样子哦。”

她从未将自己和万倾区别对待，但凡为万倾准备的东西，钟莞尔也一定会为她准备一份。她记得童年时依偎在钟莞尔身畔，在她的故事声中沉沉睡去的美好，也记得半夜迷糊中，钟莞尔为她盖好被子的温暖。钟蕾不知道，如果钟莞尔还在世，自己会不会还像现在这样二十多年来执着地寻找自己的亲生母亲。

手机的音乐打断了钟蕾的思绪，她低头一看，万倾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正一闪一闪地提示来电。

万倾略一扫屏幕，便伸手直接挂断。

“慕礼打来的，干嘛挂掉？”钟老夫人不解地问。

“外婆，您视力怎么这么好？居然这么迅速就看到了来电显示！”万倾笑言。

“问你正事，不要打岔。”钟老夫人拉回话题，“你不接他电话，是不是两人闹脾气了？”

“没有，外婆。”万倾将手机塞回包里，正要胡乱编个理由，结果那恼人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万倾二度按下挂断键，并立刻静音。之后，她露出优雅而满意的笑容，再不必担心被打扰了。

“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们两个在闹不愉快。”钟老夫人是个明眼人，哪会被万倾随意搪塞。她喝了一口茶，劝道，“年轻人呢，吵吵闹闹也不稀奇，只是凡事适可而止。倾儿，你有什么不满意就要开口告诉慕礼，这样才能好好沟通嘛，光是挂断电话，能解决什么问题。”

“外婆，我知道。”

见万倾不愿多谈，钟老夫人只是叹了口气：“你和慕礼要是能够像你父母当年就好了。”

提起钟莞尔，钟蕾忍不住抿弯了嘴唇。

“我这辈子见过的年轻夫妻不少，可还没有见过有谁像你父母那样和睦共处，相敬如宾的。但凡小夫妻，多多少少会有些小矛盾，可在我的记忆里，还从没见他们两个红过脸。”钟老夫人转头看向万倾，语气中有了些调侃，“你父母都是性情和顺的人，怎么偏偏你就一身的怪脾气呢？”

“我怪脾气？”万倾失笑。

“呵呵，要强得很，跟你爷爷一样。”

“外婆，您这么说，她又要神经紧张了。”钟蕾加入到打趣的队伍。

“钟蕾——”万倾拉长的语调暗含一丝威胁。

“好了好了。”钟老夫人笑着拉住两人，“总之呢，我希望你们都过得好，能拥有幸福的家。蕾蕾，要是小葵回来了，你记得要带他来见我。倾儿也是，好好与慕礼相处，要像你父母那样互相包容，知道吗？”

“知道了。”两人点头。

小喷泉的水依旧哗哗作响，为三人的欢笑增添最美的伴奏。当多少年后，万倾回顾自己的过往，这仍是她最美的记忆扉页之一。那时她感受到的不过是轻松与愉悦，可时光流逝，蓦然回首时，她才领悟，那是她这辈子都再难拥有的珍贵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