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之六（2/2）

“奴、奴才家贫，自被爹赶出家门后就只能过著有一顿没一顿的饥寒交迫的日子，奴才这瘦骨嶙峋的模样是否惹的大人不快了？回头奴才便把脸包上，万万不会碍着大人的眼??”

卑微的先跪拜再说，她知道有些人是挺讨厌她的脏臭与弱小，如先前刘婶便是看到她怎么都不顺眼，什么理由都能打骂人，待在主人身边有段时间没有遭遇到这冰冷歧视，寒风吹拂群树叶子发出沙沙作响声，这孤旷的只有自己与陌生的大人，窦川芎突然害怕的只想奔回主人身边，贴在他身后寻求安全感。

“算了！妳先回去吧！这些我来弄就行了！”那少年大人的声音一下又不似要苛责于她，两只手上都抓着鸟，慌乱的像是想搀起她，可手又不知该如何摆，只好边甩着头边羞涩的挥抬起下巴赶她回去！

“这些本就是奴才该做之事，大人您还是先回去歇歇，我手脚很快不会让众位大人等太久，还是交给奴才来吧！”站起身想接过他手中野鸟，那大人却反是迅即将鸟藏至身后，单脚弹点空翻一圈人竟已经退至林间小径的路口，然后一平突然朝她大喊！

“方才我没有半点轻视窦姑娘之意，我姓轩辕名唤一平，妳??真的记不起我是谁吗？”月光下窦川芎看着那位大人高大挺拔俊秀明朗的眉目，搜遍脑海觉的最有可能的应是以前外公医馆还开着时上门过的病人？但医治病人从来不是她的事，小时候顶多就是在医馆帮手包扎打杂，如此英气凛然的大人她不可能没有半点印象，只好诺诺回道。

“大、大人您莫不是认错人了？”风寒里她搓了搓手，抬眼一望却见那位大人颇为失意的叹了口气。

“我不会认错人的，因为妳可半点都没变，应该是我变的多了！再给妳一个机会，命令妳好好想想我是谁??”说完话后这大人便飞也似地跑了！留下一脸茫然的窦川芎，他是谁？为什么定要想清楚不可呢？

老实说她自小有点脸盲来着，医馆的常客她都能认错，更遑论这或许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又或许自己有得罪大人而不自知？！越想心里越是慌乱不已，若想不出来会有什么惩戒吗？

以前在街市有见过得罪官老爷而被捆绑在马身后拖行绕街之人，马停下后那人双肘见骨凄惨无比，抖缩着身子猛地敲打自己的头??

“??快想起来！想起来呀！妳这猪脑袋可真是不管用??这位大人到底是谁呀？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当不认识不行吗？我不过就是个小小奴才呀！大人说是命令想不起来可该怎么办才好？”一路碎念拖着疲惫双脚走向前方火光之处。

窦川芎翻空脑袋还是思索不到那位少年大人究竟是何许人也？心里更想着的是如若那位大人要严惩于她，主人会救她吗？

跟千玑阁内众位大人相比，自己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奴才，主人应该不会出手相救才是，可当脚步越接近在黑夜里闪着光亮的营火，看到了一身黑衣的主人就站在火光前凝望着她，忽然心底深处似有种莫名的确信，要是有什么危险这男人应该会救她??但这只是她内心所想，因主人看着她的眸光甚至微微上扬的温柔神情都让她有此错觉，若是等一会儿主人当真替她说话免去少年大人的惩罚，那她当真会下辈子都做牛做马为奴当仆的伺候主人，卑微的就只有这一丁点希冀。

其实从前日得知要与主人外出潜行探知情报，她就一直胆战心惊的感觉自己肩头似是扛了颗巨石般沉重，平若伺候主子一人她便耗尽心力，一下多出那么多位尊贵无比的大人，忙断了手忍着乘马奔波之苦告诉自己也得强撑着，一早开始这重压袭来她便紧张的要吐了！

轩辕不破见她苦青着一张脸走回双眸泫然欲泣，大步向前迎上再不忍心的便将身上披风披在那娇小的身躯上，包裹她单薄的身子时是刻意也是有心的倚近她身边。

“??怎么了？山上寒冻不是让妳没事别离开我身边，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吗？”她的脸色极差，看起来不单单是天冷给冻的，而是有些寒颤像是被惊吓到般苍白乏力。

“因来自破落困穷之地可怕之物奴才鲜少有恐惧，奴才其实觉得有时候人更可怕些??”那些个蛇鼠虫蝎有时侯还是他们家应急的食物和可变卖的药品，有记忆以来她从不对那些感到害怕，会觉得恐惧应是被爹赶出家门那一刻开始才觉的世上人心才是最令人惧怕。

“那是谁让芎儿感到害怕了呢？”无意一问，却见芎儿大抖了一下顺着她惊吓的目光望去，见到的是月光下是到溪边收拾完野鸟归来的一平，她一付见鬼似的表情赶忙躲到自己身后装忙的搅拌着刚开始沸滚了的汤。

他们俩人定然有些许关连，轩辕不破忧心的臆测，一平信步走来手提着野鸟与他错身站着，以着眼角余光瞥见一平端正俊秀的脸，他一直以为的小弟弟俨然已经是个翩翩少年，他的眼神没有隐藏对芎儿的探寻，但似乎碍于他站在身边而不敢妄动??

“一平快把肉切了入锅滚，大家伙都饿了吧？”看见兄弟们都已经备好竹筒与竹筷，将身体自然的挡在他与芎儿之间，一平只是乖顺的拿起刀瞬间将野鸟分斩成肉块落于蕉叶上，想弯身包起蕉叶轩辕不破却已经迅速的将肉包起拿到芎儿面前的汤锅内缓缓丢入，一丢进肉几个男人马上围着锅，没有间隙的包围住芎儿，无力垂落手，一平像认命般就先在旁候着。

反正应该有时间能与她再说话，她与冥王大人又是何种关系？虽大家都说芎儿是医治冥王大人的小ㄚ环，但一平也在思考揣测冥王大人的心思？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冥王大人他对待芎儿很不相同，那奇妙的氛围也让他的心头一次深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