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之一（2/2）

“哥哥也是人自然也是会笑的，不过就是没什么可笑之事，拖着这残破不堪的脸，想笑有时也笑不出!”拍了拍他的肩，站起身让披风随之飘扬在夜色之中。

“冥王哥哥!这些人若是被揭发了!他们全都得死吗?”掩敝于山壁上他们与黑暗融为一体，但却更看清底下灯火通明，如蚂蚁般在底下走窜着的那可是近万条的人命!

“还记得小的时候爹第一次带我进宫面见皇帝爷爷，当时我只有十岁，觉得如天般圣严的皇帝看起来不过就是个面容带笑的慈祥老者，皇帝爷爷给我糖摸着我的头问，我长大想当鹰或是犬?”记忆回溯以往，山岚雾气时而飘过，濡湿的风有些冰冷，长安挨着他的肩倒传来一些些暖意。

“当鹰或是犬?呵!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我们当人不成吗?”太冷了!拿起轩辕不破的披风就往自己身上盖，九叔让长安活的很自由自在，大家也挺习惯他这不受礼数拘束的模样。

“我也问皇上是否只有两个选择?那你能猜到皇帝爷爷回我什么吗?”他永远记得那缓慢抚着他头的手缓慢沉重的挪移压在他肩上时的力道，指尖上硬甲抓的有些疼但更多的是沈，那本慈祥的眼神里传来的一股如冰般的寒冷。

“不知道?”

长安傻傻的从怀里拿出窝窝头啃，顺手递了一个给他，但轩辕不破仅拿在手里把玩，低磁的声响缓言道。

“帝王身边只容的下替他遨翔天际铲除异己的猎鹰，亦或是摇尾乞怜只能在地上奔走的狗?我看了爹一眼，虽然疑惑但自然选了当鹰，披风上鹰型家徽便是那时所赐，长大后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是我们一族永远是皇帝隐匿在黑暗最方便的杀人刽子手，只要他不想谁活着，我们就不能让他看见明日的朝阳，即便底下万条人命，一平还记的我们一族的族训吗?”黑色披风随风飘扬他望着远方，何时才能终止这一切杀戮?或者永远没有休止的一天?

“我们一族凡事必力求其证，万不能罔杀无辜，确认其证后不让将亡之人有任何痛楚!”一平单膝跪下，恭敬道出。

他们一族杀人不似其他底下走狗讲刑求喜予痛苦，轩辕一平还是孩子时就已经跟着他爹还有叔伯兄弟们出过无数次夜潜任务，族内的男子自小就知道杀戮是什么，了结他人的性命时迅速是让人最无痛苦的手法，所以他们的刀定要练到快如疾风般让人不知性命终了，瞄看了一眼冥王，一平心底一直存着崇敬之意，因眼前这男人是他此生中见过使刀最快速之人，传言他的瞳力更是惊人，操控刀镰时一瞬能让敌方不知自己已死，刀镰抽回瞬而断气!

“那么多条性命，我们总不可能没有误杀无辜之人吧!您看看那打铁的旁边还带了好几个孩子，小孩子们总是无辜的吧?”长安像永远静不下的的傻孩子，可却一语道破最血腥的无奈!

“是啊!再怎么缜密搜证，绝不可能没有无辜丧命之人，我们只能尽量减少错杀，因涉入其中我们一辈子也没办法脱身，皇帝身边永远只有鹰和犬，长安!要记住那坐在最高处銮殿之上称之为皇帝的男人，他的眼里心底向来对谁都从不信任……”

爹临死之时说的话言犹在耳，帝皇永远不缺为他卖命的鹰犬，他高大刚毅的身影曾经独撑着族内的一切，但轮到自己站上这位置他更知晓，等待他们的永远只有面对生或死的厮杀决择，他往后也得像爹一样带着族里单纯无知的孩子做尽这双手沾满血腥的事，慢慢的这些孩子也会跟他和爹一般充满无力与疑惑?!

但怎么才能逃出这磨人的血咒，无助的将头深埋进双臂里，让黑披风包裹身体，他的懦弱无人能知，现在就好想逃回到他的阁楼，逃回那个有她在，会等着他，迎接自己笑展如花般满开笑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