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归来（1/2）

“绾儿，绾儿，该醒了。”

耳边突然响起了呼唤声，温柔中还夹带着一丝焦急，梓绾睁开眼，猝不及防映入眼帘的便是言柒浓密的睫毛，长长的，向上翘起个微弯的弧度。

“绾儿?”

又是一声呼唤，十分恰好的打破了眼前的旖旎，梓绾回过神来，应了声。

“绾儿，此阵马上便会被攻破，我不便久留，你记着，尽快从封神之战中脱身。”

“是。”

句芒听到梓绾的回答后便收回了神识，而红纱阵也开始有所松动，缠绕在他们二人身上的红纱慢慢退去，梓绾站在原地，眼见昏睡着的言柒要倒下，忙出手将他扶住。

他深陷梦中，无暇再维持“姬发”的皮相，梓绾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瑰丽面容，心尖突然抽痛了一下，鬼使神差的，她探出食指，在他睫毛下轻轻拂过……

“王!”

突然传来杨戬焦急的唤声，刹那，四下的红纱开始散去，阵中也开始变得嘈杂起来。

耳听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梓绾下意识收回了还放在言柒眼帘下的右手，她这厢刚收回手，那头杨戬便寻了过来。

他对梓绾的敌意早就不言而喻，此番更是像没看到她一样，从梓绾手中接过言柒后便一言不发的大步向外走去。

梓绾也不在意，自顾自跟在他们二人身后，在路过某处时，突然感受到了久违的法力波动，她停下脚步，顺着那波动寻过去，竟意外看到了哪吒。

看他样子，倒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时而凄凄切切，时而面目狰狞，出于好奇，梓绾将手放于他面门之上，侵入了他的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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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昏暗的天，空中电闪雷鸣，下着瓢泼大雨。

哪吒一手拿乾坤圈，一手握紫焰枪，独自一人站在城墙上，朝天上的东海龙王喊道:

“一人行事一人当，我打死人，我当偿命，岂有子连累父母之罪？我今日剖腹、剔肠，剜骨肉还於父母，不累双亲，你们意下如何？”

“也罢。”东海龙王欣然同意，可那双浑浊的龙瞳中却尽是狠厉。

城外是汹涌的洪水，城内是瑟瑟的百姓，城上是嚣张的龙王，城下是哭泣的母亲，小小的人儿立于天地间，眉目间闪过一丝哀伤，随即刮肉剔骨，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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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绾自他神识中退出，差点被他混乱的气息所影响，她蹙眉凝眸，心中了然。哪吒因当年一事已入心魔，若不化解，堕魔是早晚之事，可他到底是莲花化身灵珠子转世，梓绾竟不忍看他坠落，思索片刻，还是出手将他的心魔自神识中抽出。

“母亲!”

噩梦戛然而止，哪吒惊醒，睁眼便看到了微微倾身的梓绾，还有她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掌，明明泛着凉意，却让他感觉是置身于暖阳中。

梓绾并未收回手，反而顺着这姿势将哪吒扶着坐了起来。

“谢谢……”

哪吒后知后觉的红了脸颊，低垂着头，说话也嘟囔起来，同往日的桀骜不驯半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