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清贫（2/2）

叶裴远站在一边，温和的笑着，并没有说话。至少得了她一句帅，他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游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好歹是两位大官，闵自华也不好一点面子不给，努了努嘴，让他们坐下。

而后扬手唤来小二：“来人啊，上菜。”

小二飞快的应了一声，连忙进来：“几位，点些什么？”

闵自华问起夏扶：“我记得你不吃辣？”

“诶，诶，闵小姐不必了，我……”

“得了，我听说你们上朝的早上起的忒早了，你家没有女眷又没有下人，肯定没用早饭，现在应该也饿了。”

“闵小姐，你真贴心……”夏扶只觉得满心感动，又想起了亡妻。

“……”叶裴远冷着一张脸。

闵自华果然并没有过问他的意见，对着小二说道：“翠玉豆糕，焖白菜卷，酱汁鱼片，甜辣乳瓜，糖醋荷藕。”

小二一脸懵逼：“客……客官，咱们酒楼没有这些菜呀……”

闵自华多看了他两眼：“你新来的？”

“啊？小的……小的昨天才来的。”小二顿时一阵惶恐，心想不会犯着什么忌讳了吧？

闵自华斜睨了一眼他手中的笔，没有为难他：“我报的是最原始的菜名，酒楼都有，只不过包装上了花里胡哨的名字而已，你给大厨，大厨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等小二一走，游望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酒楼可真有意思，遇到你这么个拆台的东家。哈哈哈哈，我刚还在想，哪家的酒楼还有焖白菜卷这么朴素的菜……”

夏扶这会儿也认真打量这个跟闵小姐相对而坐的青年，不由得就将自己代入到了老父亲的角色上，暗自忧心起来。

叶裴远早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打量过了这个青年，已经有了自己的考量，问道：“你是工部游大人家的二公子？”

“是的。叶大人幸会。”游望不卑不亢，并没有诧异叶裴远认出自己这件事。

因为胡岚就是因为大理寺卿这个职位遭的祸，他对新任大理寺卿一直比较关注，自然知道这位前朝的状元郎的大名。

“咦？”夏扶原本是随意的在室内一看，这一看就令他惊讶了。“闵小姐，这间包厢设计的可真妙啊！”

他们桌子靠近的窗口正对酒楼外面的街道，正对面是他们进来时的门，而除此之外，另一边还有一个窗户，此刻坐在桌边，恰好能够从那扇窗户看见酒楼里面高台上的说书先生。

“呵，其实每家酒楼应当都会有这样一间最最好的包厢。”叶裴远摇摇头解释道。

闵自华这才将视线转到他的身上，发现今日的他穿的一表人才，看起来倒是颇有大官的样子。

想来也是，到底不是夏扶那样的傻白甜，别看叶裴远初时落魄，总会有点自己的底牌。

京城最出名的学院就是沪淞学院，每届科举投几名必然有沪淞学院学子。

而叶裴远作为南边不知名书院进京赶考的书生，几经大起大落，如今方有腾飞之象。

游望先前听别人谈论，也被固有思维限制，认为他只是一个投机取巧的人物，然这次不过几句话的时间，他就不由得对他改观了。

谈吐之间可见风度，言辞举止可见教养。

总不会是传言中那等人物。

因为印象改观，游望便不由同他切磋起了学识来。

他平素看起来举止是纨绔了点，可在沪淞学院那真是一个学霸。

两人一问一答颇为融洽。

若是让游望那位夫子看见必然大惊失色，什么时候看见这小子这么信服的问一个年轻人问题？

“叶兄不愧是状元郎，在下先前还沾沾自喜，现在只觉得如井底之蛙，学海无涯，还需进益才是！”

叶裴远笑而不语，未赞同，亦未反对。

菜送上来之后，夏扶忍不住开动起来，叶裴远却不急不缓动了筷子。

夏扶疑惑：“叶兄看起来不饿？”

叶裴远微笑：“后门处有一早点摊，我上朝路上已经用过早点，现在还没到午饭时间，因此不还是很饿。”

“独蠡兄，你应当早点准备一小厮才行，日后办事身边没有得用之人怕是不方便。”

“此言不虚。”游望亦赞同道。

夏扶咽下一口白菜卷，无奈的说道：“我当然知道。可我以前当县令时候的随从亲随全都死在了郡守手里，后来在京城待了这么长时间也是醉生梦死，去江州一趟，身边全是难民，用的趁手的也是那群百姓，后来也就没好意思要他们背井离乡随我来京城。就算如今，我也没有足够的财力养一群随从啊！”

游望不由得有些同情这位大人。

暗道果然是位一心为民的好官，都当上了一部尚书竟还如此清贫。

闵自华若有所思看了眼窗外说书先生，提议道：“醉风楼这位说书先生是从江州逃难过来的，我听酒楼掌柜说，先前有许多衣衫褴褛的百姓来投奔这位先生，似乎是从江州过来的，你若是想找衷心的亲随，从这里面或许能找到。如果是现在从江州来的总比安和堂里面的人容易养的熟。”

“我觉得这个靠谱。”游望点头赞同。

叶裴远亦点头说道：“无论如何，这个时候京城早已外松内严，他们能从江州进入京城就可以看出有点本事，再加上有你在江州的威望在，想要收服几个人还是很容易的，唯一就担心那群人进京本是心怀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