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潮涌动(1/1)
距离下朝已经有半个时辰,此时的路国大殿里仅有君臣二人。正是独孤诚和路王。“爱卿,心里可怪孤。”“臣不敢,所谓雷霆雨露皆为君恩,何况臣所有的牛羊财宝甚至是妻子都是我王所赐。我王想拿走也是应当的。”说到此处,君臣二人同时对望一眼,目中的千言万语就如同两条交汇后的河流,虽看上去无任何不同,但里面蕴含的东西已为对方知晓。‘’臣退下了“。独孤诚轻轻松松地行礼退下,仿佛自己将要去赴一场美人的邀约,而不是虎狼之地。而路王则是淡淡地笑了下,口中呢喃道:“还是阿诚最懂孤心哪。他的笑容很淡,好比天边一滑而过的流星,衬得自己也如同夜一般璀璨的亮了一下。旁边的宦官阿福因是自小服侍惯了,才没被迷惑。因为阿福知道自己的主子那副俊美的皮相下有一颗心,它深不可测。宫墙里面没有秘密,很快独孤诚被贬之事就传扬了出去。独孤诚自己云淡风轻,可是自己府宅内早已炸开了锅,有的女眷一边哭一边叫,有的下人则趁机偷盗主人家财物,一时间独孤诚内宅内鸡飞狗跳,何止一个热闹了得。刚刚回到府上的独孤诚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他又是苦笑又是欣慰地笑了一下,随即他命自己的长子独孤谨打理行囊,然后唤了自己的次子独孤明来书房议事。“明儿,你认为今日父亲是遭大难了吗?”独孤诚仿佛无事发生过给儿子和自己到了杯茶,笑意融融地问道,。“非也,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父亲此时急流勇退,正是保全全家的坦途正道。只是父亲,四弟他,他。”独孤明不急不缓地道出父亲的用意,只是谈及四弟独孤盛之时,可能想起了早亡的生母,独孤明语带犹豫,连茶杯里的水有溅了出来都没发觉。知子莫若父,独孤诚焉能不知自己这次子心中所想。父子连心,他又岂不想救独孤盛的性命,可是那个逆子仗着是自己的儿子,在外横行霸道,本就惹了不少乱子,自己念及亡妻,对他一再包容,谁知今日竟然惹下这等大祸。独孤诚是军旅之人,常年在刀锋上打滚,心肠本就比常人硬过不少。此刻已经动了杀机。他抬起手,给自己续了杯茶,道:“盛儿母亲早亡,为父又朝事繁忙,失了父教,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可称得上是子不教,父之过。但咱们鲜卑自古就有一句老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孩子今日可以因为为父的一通责骂而生了叛国离家之心,明日还不知道能干出什么来。盛儿他如今已是个烂疮,只有把他挖了,我独孤家才能保全。明儿,为父知你怜惜幼弟,但你须分清孰轻孰重,日后你多多关照你四弟的几个孩儿就好。“到底是父子一场,独孤诚最后几句话已经语带哽咽,但片刻间便消失不见,只余平静眼眸。独孤明则脸色瞬间带了几分惨白,眼泪也落了好几滴。独孤诚端起茶杯,心下不可避免地叹息了一下,明儿还是遇事太少,心肠这般柔软,以后怎么成就大事。盛儿那儿还是花钱疏通,让他走的别带痛苦。此时书房外有人叩门,正是独孤谨。他慢慢地走了进来,徐徐说道:”父亲,家里的大小事务均已打理完毕,明日天亮便可启程。四弟那儿我也已打点好,想必四弟会舒舒服服地走完剩下的路。“‘'好,谨儿办事就是稳妥,可是之前家里。”独孤诚欲言又止。“父亲放心,之前只是想让该看见的人看见我们独孤家如今已是虎落平阳,实际上该办的事孩儿早已筹备好了。“独孤谨本就是胸有成竹,此刻缓缓道来更是令闻者心中折服。独孤诚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心中老怀为安的思绪总算压下了那如针刺般的丧子之痛。他环顾四周,毫无不舍流恋之意,因为他知道自己终有一日会再回来,因为他是路王手里最听话,最锋利的工具,就算一时被放到箱子里,也不会减去光芒,更不会失去重被运用的一天。更何况,紫瑶郡主和明儿,独孤诚的眼中似乎有了一丝笑意,衬得他自己更加俊美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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