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重前行（1/2）

文如兮是和月璃一起去补习班补课的，她是因为落下了太多功课，不补不行。而月璃是因为之前读的学校教育水平较落后，所以跟不上班里其他同学的节奏。

“你为什么要回来？”这是文如兮回来后，月璃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在下课后回家的路上。在此之前，她们已经一起上了一个星期的课。

文如兮回答得干脆：“我也不知道，你就当是我太自私吧。”

她知道月璃讨厌她，但她绝不会因此去取悦月璃，以此博取同情和青睐的。如果她这么做了，那么她会讨厌她自己。

月璃冷笑一声：“你何止是自私！”

文如兮脚步还是那样不快不慢，始终和月璃保持着一步之遥，她还在等着月璃的下一句，但月璃并没有要继续说她的意思，而是在自顾自地走着。

“对不起！”快到门口的时候，文如兮鼓起了勇气对月璃道歉，她是真的发自内心觉得自己挺对不起月璃的，如果当年她没有出现在文家围墙外……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文家围墙外呢？

“我不接受，对不起没有任何作用。”过了一会，月璃才说话，她的声音很冷淡，没有温度的冷淡打破了文如兮的沉思。

文如兮努了努嘴，答案意料之中。

晚上，文如兮躺在床上，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一件很长的往事。

那一年，她十岁。那一年，她做了很多错事。

她的亲爸是一个脾气很暴躁的人，她的亲妈是一个很逆来顺受的人，她有三个亲妹妹，一个亲弟弟。

从记事起，她常常听到这样一句话：“要不是因为怀了你，我会嫁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吗？生你的时候还难产，让我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还留下难看的疤！你还这么不听话！干活还不麻利点！”

她从小就胆小，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总能听到背后有人议论她：“天生的煞星啊，出生那天差点要了她老妈的命啊……”

有一天，她阿婆拿着扫帚要打她，她之前被打时逃跑过一次，老人抓到她之后把她打得更重，所以，之后被打，她不敢再逃。

可是那些拿来撒气的话语，她真的忍不了，身上的痛，她也忍不了。十岁的她，力气不大，却把老人推到在了地上。

老人躺在地上，开始哀嚎，还不忘数落她：“你这个赔钱货，竟然敢推我……”

她要扶老人起来，老人偏就躺地上不起，直到大人回来……

她免不了一顿毒打。

过了没多久，八十老几的老人的身体开始变得有些虚弱，时不时就要去卫生院打点滴。

一天下午，她烧好水去喊老人洗澡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以往她喊老人，老人都会骂她一句：“嚷嚷什么？把水舀好！”

但这次，老人没有说话。她又大声地喊了好几声，侧躺在床上的老人都没有反应。她在邻居家看过几集电视剧，知道一些什么。于是她把小手放在老人的脖子上，除了冰凉，并无任何跳动。

她又大声喊了好几声，还是没有任何回应。老人是背对着她的，她用力掰老人的肩膀，却发现老人的右手是僵硬着的……

她连忙冲向地里，她迷迷糊糊地对大人说：“啊爸，阿婆好像……死了。”

大人扔了锄头就往家里赶。

那天晚上，来了很多人，大家七嘴八舌众说纷纭。

有婶婶问她：“啊零，你看你阿婆那样，你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