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2)
除夕之后的那段日子,我开始过起了避世的生活,整日开着电视机窝在床上,不梳洗也不动弹,甚至连窗帘都没有掀开过,我想如果不是快递小哥偶尔还会敲门送东西,我的邻居们估计要以为我已经死了。没有老师滔滔不绝的讲课我的失眠症又犯了,于是夜里,我爱看一些小说,特别是一些推理类的侦探小说,我会为了延长阅读时间一个字一个字的研读东野圭吾的《白夜行》
只希望能手牵手在太阳下散步。
后来对于这部著作,我其实更愿意以爱情的视角去欣赏它,不得不说我理想中的恋人就是桐原那个样子的,深沉,聪明,还有那种对爱人的深情,但是凡人就要有凡人的觉悟,有时候你必须要相信,就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中大奖的机会那个中奖的人也绝不可能是你。
这样的安逸日子在一周之后很快被打破了,原因是北九七的一通电话,她的意思是,颜家的人要见一见我,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当时的颜冬暖和颜夏凉甚至没有看我一眼,我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对我感兴趣了,但还是如约去了颜家。
我是本着爱玩的心才会和颜凉来到颜家,面对邀约,推脱的方式有一万种,难的是选一种理由说服对方未来无数的日子不会再下同样的邀约,我自问做不到,只好早死早超生。
颜家气派,座落在长沙外郊的罗汉松群里,中式风格和欧式风格混搭得极好的三层别墅,有西欧中世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彬彬有礼的相迎。入内,可见深红色和棕黑色为主题的各式高档木制家具,雕花的老式屏风分割开餐厅和待客区,使最显得空旷的一层充实而不凌乱,这像是一个书香世家,少了些商人的精明气。
管家引着我们上二楼,人才走到楼梯的一半,婉转的昆剧唱腔袅袅传来,我当时并不能听懂,只是后来偶然识得,那曲子是这一派戏腔的名著《牡丹亭》。
管家把我们引到门前,恭恭敬敬的整理了穿着的题的西装,届时我发现那门是虚掩着的,可他依然是机械式地伸手扣了扣,扣门时声响如常,门竟然硬是未动分毫。
“进。”
到这他就不再动了,像交警指挥似的做了个“请”的手势恭恭谨谨的退下,就好像有把枪顶在后脑勺上半分越距也不敢。我便推门,得了令似的进去。
这是颜老的书房,一桌一椅皆是中式,颜冬暖和颜夏凉就规规矩矩的坐在距离书桌不远的唯一的西式真皮沙发上看文件。我们进来,他们全程没抬头,至于颜老,他正仰头闭眼不出声,似乎是打盹儿,又似乎是听戏,只听戏中人幽幽地道:
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他便跟着哼起戏腔,声色微哑却从容,正是刚才门外那声“进”。我不得招呼,就呆呆地站站着,未想颜凉也是呆站在那儿,屋子里安静,一时间只有颜冬暖和颜夏凉偶尔翻动纸页的声音和颜老悠然的戏腔。
越有一分多钟,规矩的敲门声又响来,沙发上的两个人就收好文件起身走了,他们出去管家就进来,手里的托盘稳稳端着三杯茶,茶杯也是中式古朴的白瓷茶杯,一杯放在颜老面前,一杯放在他对面,另外一杯在沙发对面的木制椅子边,待杯里茶香渐浓,颜老才停了那昆腔坐直了身子,这时我才能好好打量他。一个白发须眉的老人,身材偏瘦但精力很好,不看他眼睛时只觉得仙风道骨,看了他的眼睛就像掉进了重重算计里,任凭你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他一眼就把你看透了。
“尹家小姐。”
“叫我桃夭就好。”
颜老“哼”笑了一声不大能听出含义,他只是抬手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然后伸手示意我坐在颜凉对面的红木椅子上,动作里的贵气与颜凉如出一辙,我几乎可以从这个老者的身上窥探到颜凉百年之后的模样。
“小丫头见过世面气定神闲是好事。”
他手捧着茶杯淡淡地对我道,我好半天反应过来是在说我,其实这和见没见过世面没有关系,只是从前在美国与各种各样的长者打交道多了,就会发现稍微有权有势的就总爱作一副神秘姿态,情不自禁就会去打量揣测。
“颜爷爷找晚辈是有什么事吗?”
我直奔主题,偷偷看了一眼颜凉,他拳头紧握着出神地想着些什么。
“听说安家丫头是死后的骨灰是尹小姐带回来的。”
安家丫头,我心道大约就是说宁宁了。
“是。”
“是这样的,不知道那丫头在美国有没有跟你提过一个叫陆君尧的人,那小子原来是和安家丫头订过亲的。”
陆君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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