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扫墓人（2/2）

顾致远不知怎么被人从土里拉了出来，还帮他解了毒。

从地上爬起，看到面前只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一身朴素布衣，身上披着巨大的风衣，宽大的帽子把她的半张脸都给遮住了，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她怀里抱着的一个雪白瓷坛。

——顾致远大概猜到了她是谁。

“这里……很危险，你不害怕么……”他率先出口发问。

叶非夜摇摇头，怀中瓷坛抱的更紧。

“你不恨吗？”叶非夜反问他，同样是一个听起来明知故问的问题。

顾致远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许久，他才开口，却不是回答对方的问题。

“你跟我二姐……真的一点也不像……”

叶非夜却是突然大笑一声，笑得有些阴冷。

“我跟顾汐陌自然不一样，像你二姐那般天真无邪，那么善良，自然是能多救几人就多救几个，而不会像我这样明明有能力救下你们兄弟三人，却偏偏等到他们全死了只救你一个……你想说的是这个吧？”

对方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

“……那天父亲跟我说二姐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错了。”他忽然启唇，“二姐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清风缓缓拂过两人的衣带，叶非夜宽大的风帽耷拉了下来，露出了那张冰冷俏丽的小脸……

还有那简单随性的马尾，现在是用一根白布条系上的……

顾致远低头看了看她手中的瓷坛。

“干爹之前跟我提到过你。”

叶非夜缓了缓神色，眼中的阴霾散去了些。

“他说顾家倘若还有一个能用的人，那便是你，顾致远。”

顾致远沉默不语，表情也毫无波澜。

许久，他忽然开口:“以后，我会替他扫墓。”

叶非夜低头抚了抚瓷坛，没有说话。

顾致远见她沉默，就当她答应了。

“我知道，慧禅大师是真心喜欢我姐的。”

“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

千毒坊。

“怎么，连你也有失手的时候么。”鬼岚站在山崖边远眺，负手而立。

身后的紫灵澜烟一言不发。

“罢了，此次紫魁星出事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不过既然她的身份已经暴露，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

紫灵澜烟不语。

“……君阡陌那边我会想办法挡一下，你先去把她带回来，这次万不可再失手。”

背后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微微颔首后便如同一阵轻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