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计划（1/2）

为了行动方便，三天后我便随哥哥搬去了城里归一阁后面的别院中。归一阁与殷府隔着两条街，但未在主干道上，距离合适，位置隐蔽。

“少主，遥姑娘，”顾掌柜笑呵呵地迎出来，“一路辛苦，房间都备好了。”他又多看了我两眼，向哥哥道：“哟，遥姑娘可真是越发水灵了。”

这可不是奉承我，既然他捡好听的说给哥哥听，我也笑笑道：“顾掌柜面上一团财气，想是又发了财吧？”他讪笑两声，我紧走两步跟着哥哥一起随带路的小二向别院去。这顾掌柜跟在哥哥手下多年，嘴上虽油滑些，人确是极可靠的——毕竟哥哥对他有救命之恩。

穿过大堂和后厨，拐过一条小道，便是隐蔽的别院。院子虽小，也足够日常行走。陆骧早已在院中备了酒菜为我们接风。他比几年前见到时高了些，唇上冒出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更加英武。

“遥姑娘。”他向我行一礼。

“陆大哥，好久不见。”我拍拍他的肩膀，笑吟吟地看着他，“陆大哥仿佛更潇洒了些呢，这两年殷府的日子过得不错吧？”

我的玩笑话，却让他惶恐了起来：“遥姑娘这话是怎么说？若叫有心的人听去……”几年未见，他还是那么谨小慎微。

“不打紧，”哥哥放下行李，笑着宽慰陆骧：“七妹说笑而已，况且这里哪有什么有心人？”

“少主……”

“坐吧。”哥哥指指他身边的石凳，又责怪我：“你真是什么都敢说，开玩笑也有个度，怎能平白让忠义之士蒙冤呐？”

我闻言赶快夹了一筷子盘中桂鱼最鲜美的部分放进陆骧碗里：“陆大哥，我方才戏言你别往心里去，我拿我的最爱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我们与陆骧几乎一同长大，狄府尚在时，他每月初三都会跟着负责采买的父亲到后厨帮忙，哥哥便常拿自己的狄家剑和他的江湖功夫比试。他那时便事事认真，但我有时仍爱拿他玩笑。

而那年佳节时他与家人团聚，自然躲过了狄府的灾祸。

陆骧释然，笑道：“我怎么好要遥姑娘的心头爱，不敢当不敢当。”

“好啦好啦，就别推了，”哥哥劝道，“七妹从小就爱这松鼠桂鱼，她拿这个给你，可见诚意，你就受着吧。”

“那可不，”我得意起来，“这桂鱼，还得是娘做的最好吃。”

话一出口我便自悔失言。哥哥笑意僵在脸上，垂下眼帘，沉默半晌，夹了一块鱼肉放在我碗里，叹口气喃喃道：“娘是南方人，做的桂鱼自然好吃。”

我赶紧接上话茬：“闲言少叙，咱们捡要紧的说吧。”

“好，”陆骧应道，“边吃边说。”他夹起我给他的桂鱼，“殷府，府兵精锐，不可强攻，但他们人心涣散，不难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