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一）（2/2）

“既然不是，你告诉我，为什么成绩还是这个样子”，花城秋翻来覆去的倒腾着成绩单，“没有努力就是没有努力”。

“我努力了，我真的努力了”，花子夜擦干眼角泪水，她微咪着眼眸，飘忽的看着前方，笃定的口吻，“爸爸，我晚上点起灯笼火把都在看书”。

莫名被挑动的笑点，花城秋强忍着那丝抽动的笑容，他干咳了一声，迅速恢复了严厉，“你说你努力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成绩还是这个样子，你认为我是相信成绩单，还是相信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花子夜噘起嘴，她挠了挠已然开始泛红的肿痕，心想，“这书也读得太憋屈了，又要挨打，还要受罪，只有这幅鬼样子，我能怎么办”。

“不知道，你考这么差，还找不到原因”，花城秋“哼哼”了两声，他攥起竹棍扬在半空，前后摇晃了两下，“你一天想没想事”。

“爸爸，我真的努力了”，花子夜揉了揉发酸的腿，身体微微后倾，屁股又抵在了脚后跟上，“真的，爸爸，我没有偷懒，在这个班，我连个朋友都没有交，爸爸，求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发誓我一定好好读书，再也不给你添烦，好痛，爸爸，真的好痛”。

“跪好”，一棍，两棍，又是接连的几棍，空气中依旧是斥责的声调，“不打不成器，我就是打少了，痛才知道好好读书”。

“你就知道打我”，花子夜挺直了腰，委屈，发至心底的委屈，她哭出了声，撕心裂肺那般的叫喊，“你只知道打我”。

就像是乌云注定会落泪，洒泪注定会泥泞，泥泞注定会摔跤，摔跤注定会淤青那般，次次愤怒的终点，注定是罚跪。

花城秋抽回了手，他的眼神下瞟，“去，你上一边跪着去”。

狭窄的空间里，气息有些憋闷，那依旧流动的严厉斥责，已然被时光惯成了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