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我还不知道你(1/2)
高二下学期学校发生了一些改变,我们第一次感受到高考的严酷气息,学校不断的宣传着即将到来的高考。主教学楼的两端挂着两行长长的标语,一边写着“知天文通地理辛辛学子携手共进鱼跃龙门”,另一边印着“培栋梁育英才代代园丁含辛茹苦花香桃林”。
虽然今年夏天不是属于我们的裁断,但高三的氛围依旧像是某种即将到来的酷刑一般扎根在每个人的心里,令多数人感到畏惧。那些成绩不佳的人自然陷入了一种对未来的深深担忧之中,而成绩好的也不见得就完全明朗。如果人生是一种不断走在充满岔路口的单向旅途,那么对于我们来说,高考无疑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那么多的岔路口,必须规行矩步的,因为一步错就很可能步步错,美好的一生便越走越远了。
戚轮希却是个中异类。他好像对什么事情都十分的笃定,格外的胸有成竹。
“我会到上海念建筑学。”
地点,上海,专业,建筑,日期,明年。所有的一切都明确的规划好了。
可是我呢?我在他的身边,却像是一个无头苍蝇一般,我根本不知道,除了撒泼打诨大吃大喝以外我还应该做些什么。我的人生到目前为止总是缺乏着危机感。
很快,我的危机感便来了。高二下学期开学不久,庄晓喃就转来了我们班。
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十分的面熟,并且在自己的内心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抵触。但是我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她,也搞不懂这种莫名的抵触到底师从何门。
庄晓喃几乎是个人见人爱的女孩,她长着一副天使的面孔,声音甜美,普通的校服套在她的身上都格外的有气质。和那种女生会嫉妒的美貌不同,男生们喜欢她,女生们更喜欢和她当朋友。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她就做到了一件我花再久的时间都做不到的事情:让所有的女生都喜欢她。
庄晓喃和戚轮希绝对是认识的,在庄晓喃来到我们高二四班的第一天,她就在下课的时候找到戚轮希,问他可不可以把他的笔记本借给她。
那个时候我已经再一次荣升为他的同桌,我们俩现在几乎是学校公认的早恋情侣了,不管怎么样,早恋能够走到这一步算是实属不易了。
戚轮希待人一向温和,加上他班长的身份和以往性格的惯性,一般情况下对于别人的请求,他能够顺手做到的绝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是当时他不仅没有那么做,还直接站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就径直走了出去,显得其人变得放肆和傲慢。庄晓喃只能转而尴尬的看向我问道:“那周小默你的能够借我抄一下吗?”
我很不好意思的告诉她:“我从来都不记笔记的。”
除非哪一天戚轮希生气不借给我看了,说不定我会考虑重新动一下金指。
一来一往几次,戚轮希对庄晓喃的冷漠好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他似乎是班里唯一一个讨厌庄晓喃的人。别人让他帮忙讲题他义不容辞,庄晓喃让他帮忙讲题他扭头就走。别人让他帮忙带早点他点头说好,庄晓喃给他带早点,他直接送给垃圾桶。就连路上不小心偶遇庄晓喃,他也能拽着我转身走掉。我实在觉得奇怪,就去问他。
他似乎有些惊讶,看着我半响没说话。我问他怎么了,他就摇了摇头,嘀咕着说既然我忘记了就算了。接着他的闷葫芦病就又犯了,我为了不让自己生气,只好不再追问。
不久之后,阎王拿着全国数物化生竞赛的资料来。我的数学虽然不佳,但好歹生物和化学算是拔尖的。全国性的比赛一旦拿到了名次,是要在高考总成绩上加分的。和戚轮希在一起以后,我在学习成绩方面的进取心强了许多,总想着待在他身边不要落后太多才好。报名的人很多,除了极个别同学的名字是被直接定下来的以外,其余的人自愿报名参加,量力而行。当然,那极个别的同学当然包括戚轮希这家伙。
阎王主张公平竞争,以下一次的小考成绩为主。
小考成绩出来以后,戚轮希全校第一,各单科成绩第一。他一向遥遥领先,然而这一次的全校第二名竟然只比他少了五分。
庄晓喃就是那个万众瞩目的第二,一瞬间庄晓喃这个原本陌生的名字在走马一中就这么打响了。大家除了谈论她的成绩以外还赞叹她的美貌。提起庄晓喃,有的只是殷羡和赞美,居然连一句酸人的话和极个别带味儿的字眼都没有。我始终觉得这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情。因为直到现在,还有的人说我是倒贴,或者长相乖张,或者就爱和男生撒娇,或者靠着戚轮希才有现在的成绩之类的。
偏偏这一次我技不如人,阎王找我出去谈了一次话,大概的意思就是我的名额泡汤了,分到各理科班的人数不算很多,庄晓喃因为成绩优异,各番权衡之下,她占用了我们班化学和生物的名额。不过阎王和蔼可亲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我如果努力学习的话,一年以后不用靠高考加分也能够上一个重点大学。
不知道阎王是不是脑袋秀逗了,自从在办公室和他公然叫板以后,我怎么觉得他对我还更加上心了呢?而且还是谆谆教诲多过铁拳鞭策的那种。
这事原本就是我技不如人,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我没放在心上,有人却觉得我应该放在心上。
上厕所的时候偶遇庄晓喃,她主动上前来同我说:“那个,周小默,竞赛的事情,我不是故意抢走你的名额的,你没有生气吧?”
厕所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洗手池边上更是挤得慌。我想要假装没有听见她的话,从厕所走出来的时候一边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水渍,谁知一瞥眼就看见她也一同跟出来了。
我只好停下,倚着围栏笑说是我自己技不如人,不存在“抢”这一说。
她很快又认真的告诉我:“既然这样的话,你能不能也让戚轮希不要生我的气呢?”
小肚鸡肠于我都不会这样责怪她,更何况是主张天下太平的戚轮希?我实话告诉庄晓喃,庄晓喃接下来的话却让我颇有些火大。
“可是如果他没有生气的话,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回家呢?”
“我想他不愿意送你回家,除了他是我的男朋友之外,大概还因为他讨厌你。”
我的话言简意赅,她这么聪明,大概能秒懂。但是她急忙向我解释,说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晚上培训结束的晚,她正好住在戚轮希家隔壁,希望有人可以陪她一起回家。
我不再继续听她说下去,回去以后我将这件事情直接告诉了戚轮希,他向我承认,庄晓喃住在他家隔壁是确有其事。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我的心里憋着一口气,总排不出去,那感觉和便秘差不多,总之让我的心情很不爽。
自从戚轮希开始参加竞赛以来,他的时间是海绵里的水,全被挤到竞赛学习的教室里去了。而我的时间就是大海里的水,多的我能来回游上个几千米。我又开始和大鼻子厮混,只是大鼻子最近也很忙,频繁的训练使得大鼻子硬生生的排骨变出腹肌。他这小子得意的很,把一层衣服撩开来非得让我摸,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的。
没有大鼻子也没有戚轮希的时候,我待在图书馆看小说,小说却越看越乏味,我第一次觉得孤独是一件多么无趣的遭遇。
又是一个大鼻子训练、戚轮希培训的日子。我一个人趴在教室的桌子上瘫软的像是一堆烂肉,而且还是刚刚在大周店把自己给塞满了的烂肉。这坨烂肉渐渐觉得小腹有些疼,局部地区阵痛后扩散到全府上下。等快要上课的时候,我塞着一包卫生棉跑到厕所去查看,果真是大姨妈见我还不够惨,前来补刀。
随着上课铃声徘徊在带味的厕所空气之中,我拖着沉重的装载着大姨妈的身体往回赶,爬桌上半个小时之后又实在忍不住了。我觉得即使是翻来覆去像躺在烧烤架上一般煎熬,我也必须得回到家里柔软的属于小默的床床上去。
撕了张草稿纸写上请假原因,到老师办公室去找阎王签字。虽然阎王如今对我是和蔼可亲了许多,但任何学生见到他还是颇为忐忑的,特别是请假这种事由。等我来到老师办公室的时候,还好阎王不在,不过我的请假条没有班主任签字又不得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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