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你今天这样穿,很漂亮(2/2)
“真的?”我喜出望外,我还以为他要讥讽我几句呢。
“对对,美美美美美,全宇宙最美。好了,可以走了吗?”
“……”“你大爷!”
我用膝盖在他的背上顶了一下,人郁闷的转身出去了,等我走了他才回头看了我一眼,又是平常那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夜晚到来之前,我愣是让林里骑自行车载我回了趟家,在我的伤口完好如初之前,我逼迫他成为我的专职司机。当小默的司机是大鼻子的正业,上学才是兼职。
林里每次都要说我胖,而且每次都会被自行车后座的我捏他干瘦的腰肢,他会“咯咯咯”笑个不停,求饶的时候将车的龙头转来转去。我在他的车后座上,生命随时受到威胁。然后我会暴怒,会尽情殴打他。他好像有点儿自虐,总是乐此不疲。反正,他不是有病,就是我没病。
让大鼻子在楼下等,我回家捯饬自己。穿上裙子,放下头发,别上发夹,再拿上小包包。老妈作为生日礼物送我的高跟鞋在今天派上了用场,可我去找的时候才发现因为我从来不穿,什么时候那鞋已经纳入了老妈麾下。
可恶!那可是我的生日礼物!这个已经成为了老妈的女人到底搞什么鬼啊?
作为惩罚,趁老妈不在家,我将她抽屉里最贵的那只口红拿了出来,在自己的嘴巴上抹了一点儿颜色。
这一系列的举动,不带有任何的迟疑,是我在一整个下午没听课所想好的唯一一件事情。每个女孩儿都需要一个漂亮的亮相,在人生的有些时刻。然而最后我还是站在了穿衣镜前不确定的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模样,这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披头散发烈焰红唇的女人,真的是我吗?
可是……我想自己能够配的上叶笙歌,虽然我不知道我怎么才能配得上他,但是,换装以前的我肯定配不上。
我看着镜子中的那个女孩儿,她的皮肤不白,她的嘴唇不是樱桃小嘴,她的身高没有很高,她的胸部一点儿也不饱满。有着这一切优点的,大概是吴雾聆那种女孩儿。
我突然变得沮丧了起来,笑容从脸上淡去,一种前所未有的自卑感像是禽流感一般只朝我一个人席卷而来。正当我噘着嘴想着要把衣服换下来的时候,楼下传来一声“公鸡”的叫喊:“小默!你便秘啊?”
“叫魂啊?!”
等我下楼出现在大鼻子面前的时候,大鼻子看着我傻愣了几秒。
有这么惊讶吗?
我试着提起裙摆转了个小圈,问道:“好看吗?”
大鼻子张大的嘴强行的合上,然后一副掩面哭泣状,说道:“哦……你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
“滚!”
我穿成这样,是有目的的。在晚上去看电影之前,我需要去见见叶笙歌。我迫不及待的要见到他!
叶笙歌总是提起吴雾聆的事情,让我产生了巨大的危机感,虽然女孩子的确要矜持一点儿好,但是我觉得我再这么矜持下去,也不会为我和叶笙歌的关系带来任何的转机。
可我该以什么理由去见他呢?
“那个……你好,我想找一下你们班上的叶笙歌。”
“又是你啊!”
我拦住一张陌生的脸孔问道,而那熟悉的“借书小哥”从里头冒了出来,他很快体贴的帮我朝里喊道:“老叶,漂亮的妹子找你呢!”
奇怪的是,班里没一个人敢起叶笙歌的哄。
叶笙歌淡然抬起头的时候飘逸的留海自然的甩了甩,一双带电的眼睛秋风扫落叶一般的看了过来,随即便起身,穿着宽大黑白衬衣的他温文尔雅走了过来。天,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比叶笙歌更好看的男生吗?
与此同时的,我花了点儿时间迅速确认教室里没有吴雾聆的存在,真是庆幸!
“吴雾聆她回来上课了吗?我给她发信息她也没有回,我很担心她。”
“哦,她还没有回来,不过我已经联系上她了,她说她明天会回来的,你就别担心了。”
我上一秒钟还带着些许的庆幸,这一秒钟就直接语塞了起来。我有些尴尬,不知道还应该再说些什么,倒是叶笙歌很乐意和我说起吴雾聆的事情,一点儿也没有看出来我的不自在。
“我感觉她最近的心情不太好,你作为她的朋友,如果能够多关心她一下就好了。”
“……”
“对了,她的……”
我看着他说起吴雾聆来那副眉飞色舞的样子,再也不能安慰自己。他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我,为了让他的心里能够装下我,我所做的那些努力一瞬间都变成了一种丑态。我真是个傻子……
在叶笙歌有大谈特谈兴致的当下,我赶忙打住话题对他说道:“那个,我们班要去看电影,时间快不够了,我得先走了。”
“……好吧,那,拜。”
他扬扬修长好看的几根手指,摇了摇,晃了晃,好像空气中也有琴键似的。我的心里空落落的,是一种刺骨的空虚,感觉头也有点儿痛,脚底下的鞋子或者脚下踩着的水泥地板让我的腿发麻。我觉得我今天来找他根本就是一个完全错误的决定。我已经确定了,他的心里只有吴雾聆。
艺术楼前几颗高大的玉兰树后头,通往艺术楼白色建筑物之间的台阶,他不知道那对于我来说需要多少的排练才能顺利通过。我多怕自己成为一个马蜂一般的人物,别人都不欢迎你,你浑然不觉的非要一个劲儿的往上凑,我已然是那样的人。
我要马上离开这里,恨不得即刻飞跃那些台阶。在我都已经想好了要落荒而逃的当下,身后一个温暖的声音又突然喊了一声我的名字:“那个……小默。”
“嗯?”我扭头,他对我说:“你今天这样穿,很漂亮。”
你今天这样穿,很漂亮。
你今天这样穿,很漂亮。
这句简单的溢美之词,突然间产生了回音的特效,使我的心彻底的沉醉了起来。
我有些手足无措的,“那个……”我真的很想问他,“你是不是和吴雾聆……”
“嗯?”
“没什么……”
我跑了,一路脚步轻快,飞过了那几层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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