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生死别（1）（2/2）

“别说那！”

“兄弟，你不嫌我？”

他深深地扎在她怀里，又轻车熟路地在她身上忙。

事毕，莲舒展地摊开四肢，禁不住感叹：“记得我刚来咱家，第一回搂着你给你剪脚趾甲，那会儿我只想，这么小个男人，啥时能懂人事啊！现在可好，你这个大男人，都叫我有点应承不了了！”

她说：“你咋不说话？”

他还是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突兀地叫了一声：“莲！”

“咋？”

“没事……”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叫了一声：“莲！”

“你是咋着？”

“我打仗的时候，在心里把你这个名字都不知叫了多少遍，知道叫你你也听不到，那时我就想，啥时候不打仗了，回家了，我逮着你使劲叫！”

莲的眼泪“哗”地就出来了：“兄弟，你叫吧，我听着。”

“你还得答应我，不然，我还是觉得是我自己叫自己听。”

‘你叫一声，我答应一声。”

他就一连声地叫起来，她也不歇气的答应着……

到了后来，他再也叫不出了，她再也答应不出了，俩人抱在一起，一场痛哭。

“莲呐，你不知道，我想你，想得好苦……咱大，咱哥都没了，我就你，跟娘，就你们个亲人了……”

“兄弟，别说那伤心话了，今夜是咱俩的好日子，过了今天，这样的好日子还不知再有没有了呢！”

他就想起了娘的叹息，顿时，他的身子静止了。

莲察觉到他的变化：“四儿，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啥？”

“过一会儿是一会儿，今夜黑，那不好的话一句也别说吧。”

两人就又沉默了。

窗户下面，鸡已经叫起来，天眼看就快亮了，莲说：“这回不走了吧？”

“不走了。”

“你不走，我可是要走了！”

“为啥？”

“你心里还能不明白？”

见他不言语，莲慢悠悠地说：“我也知道，我这个人是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是个女人都容不下我！我得走。”

“你是我的人，你还想往哪走！”

“唉！遭了那样的事，哥死了，嫂子死了，要搁着别的女人也死了，可是我活着，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