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神秘女子（1/2）

诉事知情如画烟，一见如故相欢颜。

“长风啊，你真的决定好了吗？”柳中江皱着眉认真的看着此刻一脸笑容的胡长风，胡长风笑着郑重的点了点头，柳中江有点哀伤的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说：“也罢，既然你去意已定，即使义父对你有再多不舍，我也不愿自私的把你留下，不让你去寻找自我，义父成全你，只希望你离开后独自在外要多留心眼，好好照顾自己，要是有时间就回来看看我和你干娘。”，胡长风笑着对他说：“长风知道，义父，”双眼露出泪光，脸上有一丝忧伤：“能不能别告诉心雨和心武我离开的事，如今心雨进宫科考我不想分她的心，心武也在宫中当值，我也不想让他担心。”，柳中江沉默了一会，终究也只有点了点头，胡长风笑着低了低头：“谢义父。”，柳中江转过身，背对着胡长风，把双手放在身后，叹了口气便慢慢合上双眼，一旁的老夫人来到胡长风面前，知道他这么做是因为她说的话，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点疑惑，有点难过，但更多的是内疚，语气温柔的说：“风儿……”，没等她说完，胡长风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笑着摇了摇头，用只有他和老夫人懂的语气说道：“干娘，我没事，我这么做，是为了大家好，也是为了我好。”，老夫人懂了，感动的点了点头。

沉香站在床边帮柳心雨收拾着要带的衣物，柳心雨却来到梳妆台，弯着腰，把首饰盒打开，将里面的樱花玉簪拿在手上，看着上面用玉石雕刻着的樱花，想起那晚胡长风送给她时说的话，微微一笑，抬起头看着台上镜子里的自己，轻轻举起玉簪插在了发髻上，温柔的说：“长风哥，我相信它会像你说的一样，给我带来好运。”，沉香收拾好包袱，来到她身边，笑着说：“小姐，收拾好了，走吧。”，柳心雨笑着点了点头，低下头准备把首饰盒关上，却看见了那块手帕，停下盖盒子的动作，沉香见她在发愣，上前：“小姐，快到午时了。”，柳心雨回过神，顺手拿起手帕，便把首饰盒关上，回头对沉香温柔的一笑：“出发吧。”，说着便和沉香一起走出了房间。

众人来到府外已经准备好出发前去皇宫的马车旁边，老夫人担忧的拉着柳心雨的手，看着她说：“雨儿，别尽顾着为考试每天读书，宫中不如家里，听你爹说你这一去如果顺利的话可能要考完科考后才能回家，这半个月里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没等柳心雨说话，沉香上前一笑：“夫人放心，有香儿在，香儿会照顾小姐的。”，柳中江一愣，看着兴奋的沉香：“怎么，你也要去参加科考？”，胡长风来到沉香身边，看着她，毫不委婉的笑着说：“哈哈，以你那个学识水平，就只认得几个成语，在家随便念念也就罢了，去科考啊，恐怕连初试都通不过还说什么进宫照顾小姐。”，沉香自信满满的抬起头看着拿她开玩笑的胡长风，笑着说：“谁说我过不了初试进不了宫的？等着瞧。”，柳心雨看她那个理直气壮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温柔的说：“是，也不知是谁说要我暗中相助的，还说什么等初试一过进了宫过几天考中试的时候被淘汰，再出宫回来就是了。”，被柳心雨戳穿的沉香尴尬的捂住脸：“哎呀小姐。”，众人一笑：“哈哈……”

柳中江也来到柳心雨身边，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雨儿，不用紧张，尽你所能努力过便好，爹和娘在家等你的好消息。”，柳心雨温柔的低了低头：“谢谢爹，女儿知道，你和娘在家要多注意身体。”，柳中江欣慰的点了点头，沉香在一边嘟着嘴说：“小姐会紧张？我和那些考官紧张才差不多。”，柳心雨笑着温柔的看了她一眼，沉香便撇着嘴会意的转身把包袱放进马车里，胡长风来到柳心雨面前，低下头笑着看着她，轻声说：“心雨，生辰快乐，”眼底一丝不舍情，却掩藏极深不为人知，如往常一样笑得很阳光：“看来我今天是不能为你庆生了，看在今天是你这么多年来过得最开心的生日，我就只好收回我那个给你准备的生日惊喜了。”，柳心雨抬起头看着他，温柔的一笑，抬起手轻轻触着头饰上的樱花玉簪：“长风哥已经给过我生日礼物了，至于惊喜，长风哥就留着等我回来的那一天吧。”，胡长风看向她头上的玉簪，出神似的沉默了，柳心雨看他那个出神的样子，一愣，放下手，胡长风回过神，冲她一笑：“好，等你回来再给你，在宫里务必好好照顾自己，要是回来见你消瘦了，惊喜可就没有了哦。”，柳心雨见他又笑着开起了玩笑，也不再多想，温柔的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上车板，走进了马车里，沉香坐在车板上，拉起缰绳，坐在马车里的柳心雨抬起手撩开车帘，看向柳中江夫妇和胡长风，只见他们都笑着向她挥手，“驾。”沉香开始驾着马车缓缓离开，柳心雨伸出头看向后面站着离她越来越远的他们，也向他们挥了挥手，胡长风放下挥手的手，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她，笑容在她放下车帘的那一刻消失，眼中的不舍终于浮现，缓缓的说：“请一定要，珍重。”

小石子和一众护卫太监宫女守在御花园离皇上很远的地方，李允走在御花园里，身后只跟着柳心武一人，两人来到园中一处湖中亭里，李允坐在玉棠亭中的理石桌边，柳心武一脸震惊的站在他面前，李允抬起头看向还未从听完他说的故事感到震惊的情绪中回过神的柳心武：“柳侍卫，你相信朕说的这个故事吗？”，柳心武回过神，看着他说的这个故事中的主人公，收起心中一直不敢相信的想法，此时此刻看着面前这个表面辉煌背后却无数悲伤和无可奈何的皇上，更不敢相信他能对自己完全信任，皱着眉：“皇上，卑职相信，可卑职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如此信任卑职，就不担心卑职是左丞派来监视皇上的吗？”，李允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看着桌上小石子早已备好放着的折子，打开，缓缓的说：“这是朕让小石子想办法找来的你父亲的折子，这里面启呈的都是民间百姓的疾苦与望朝廷改变严重赋税的盼期，要不是因为你和你那位妹妹让朕感到十分欣赏，也不会想到原来这些都是因为你们有这么一位刚正不阿清正廉明的父亲，这才让小石子暗地里调查了一下，这，”说着他把手中的折子放在站在他面前的柳心武面前，看着仍面无表情的他：“就是让朕能够如此信任你的理由。”柳心武低下头看了看放在他面前的折子，又抬起头看向坐在桌边一脸郑重的李允。

“皇上，谢谢你对卑职父亲的赞赏，谢谢你对卑职的信任，卑职愿为皇上出生入死，肝脑涂地。”柳心武拱起手，一脸认真的看着李允，坚定的说。李允看着他，慢慢起身，声音稍微大了一点的说：“小石子。”，小石子虽离得很远，可似乎耳朵很灵敏，很快便来到亭中，站在李允面前，低着头：“奴才在。”，李允越过石桌，来到柳心武面前，把手伸在小石子面前：“把花拿给朕。”，小石子低下头从怀中拿出一束百日草放在李允手中，李允接过，看着柳心武，把百日草递给他，语气柔和的说：“这是朕送你的花，收下吧。”，柳心武一愣，站在他身边的小石子忙用手臂碰了碰他的手臂，笑着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下。”，柳心武回过神，忙接过李允手中的花，虽然还是不明白皇上的用意，但还是低了低头：“谢皇上。”，李允看他那个一愣一愣的样子，不禁嘴角微扬：“快到午时了，朕换件衣裳，陪朕去看看前来考试的各地考生和你妹妹初试的表现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了玉棠亭中。

小石子和柳心武跟在李允身后，来到德仁殿，李允走进殿内，两人守在殿门口，柳心武拿着手中的百日草花，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小石子看着一脸疑惑的他，开心的说：“看皇上送你这百日草，应该是很信任你，不然怎么会送你这代表着兄弟友谊长久的百日草呢，柳侍卫，看来你即将成为皇上的左手啊。”，柳心武一愣：“左手？”，小石子得意的笑了，说：“对啊，我是皇上的右手，你是皇上的左手，我们就是皇上的左右手啊。”，柳心武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仍疑惑的说：“可卑职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送花？”，小石子突然止住笑，眉间一丝忧伤浮现：“关于送花，这个故事就说来话长了，既然皇上给你说了他的故事也送了花给你就代表皇上完全信任你，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你了。”说着，小石子四周望了望，见监视皇上的护卫今天没有值班，便放心大胆的看着柳心武，小声的说：“不知道在皇上给你说的故事里有没有关于送花的这个故事？”，柳心武摇了摇头，小石子便对他娓娓道来。

“所以，皇上才会经常去颂花苑，在别人眼里皇上是去赏百花，但其实皇上是因为思念那些为他牺牲的忠臣爱将，那里面的每一种花草都是曾经皇上送给代表每一位贤臣的花草，而每次，如果有哪一位贤臣离世，那么皇上送给他的花草皇上都将会种在颂花苑。”，小石子有一点无奈的说着，看向听得很认真的柳心武：“你现在知道皇上为什么要送你花了吗？”，说完却微微笑着：“不过在我看来，皇上送给柳侍卫的百日草与送给其他大臣的花草唯一不同的是这百日草的花语，这是皇上第一次送别人这么与众不同的花，柳侍卫，虽然你陪在皇上身边的日子不长，可你对皇上的好，皇上对你的赏识我都看在眼里，你可要好好珍惜皇上对你的这番情谊啊。”，柳心武一听，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原来皇上把自己当做兄弟一般来重视，心里说不出的感动，郑重的点了点头。

一个人影溜到左丞府的后门墙边，突然从后门走进几位家丁，那人吓得忙面壁装作看不见他们的样子，“你们说，小姐天天吵着要进宫，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你个新来的知道什么，我们家小姐可是日后要做皇后的，说不定她想进宫早点和皇上合一夜之欢啊，哈哈。”—“哈哈，对对对，看她那天天又吵又闹的样子，准是这样没错！”—“你们说这小姐的命可真好，一生出来就注定是做一国之母的人，再看看我们的命，啧啧，真是没法比。”—“哈哈，你有本事就变个女的，这样说不定就可以跟小姐一样，和皇上入洞房了。”—“哈哈……”家丁们说说笑笑的竟然没有发现趴在墙上的一个人影，等他们走后，人影转过身，身穿华丽服饰，面貌媚艳的女子咬牙切齿的看着那几个家丁的背影：“要不是今天本小姐要去见我的允哥哥，你们几个不知道死几遍了，竟敢在背后说我的坏话！等本小姐回来，有你们受的！”说着，女子悄悄从后门溜出了陈府，陈品刚从外面回府，便听见了府里的大呼小叫，“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快找找，找找哪儿，快！”，管家老苏看见陈品从府外回来，忙来到他面前，低了低头着急的说：“老爷，不好了，小姐不见了。”，陈品皱着眉，愤怒的说：“什么？！我才出去了一个时辰，你们就没看好她吗？废物！”，吓得众人都跪在了地上，陈品看向府外，皱着眉，看来，她打算趁今天是考生入宫的日子溜进宫，得想办法把她拉回来，要是冲撞了李允，他可就又有借题发挥的理由了……

暖暖的午时阳光洒在大地上，皇宫的通惠门此刻已是人山人海，整齐划一的护卫队，宫门前摆放整齐的是两个报名点的木桌，一文一武，不断前来报名的各地考生都依次排着队，来到坐在木桌后拿着纸笔填写考生资料的报考官前，兴奋又仔细的说着自己的姓名和来历。

刚才在城外“请客来”茶铺一鸣惊人的女子来到人山人海的通惠门，抬起头看着耸立的高墙，金碧辉煌的皇宫，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禁嘴角上扬：“皇上，我来了！”，说完，便笑了笑，正准备排在武考生的队列后面，却被后面传来的欢呼声吸引，移开脚步，走出队列，转身来到长长的队列最后面，看见一群前来报考的女子纷纷围着一辆刚行驶过来的马车，有些年纪稍大的女子还激动的喊着：“雨教习，你来了！”，其他年轻女子则像是崇拜者一样喊着：“初雨姑娘，我们一起去报名吧。”，刚下马车的柳心雨温柔的对她们一笑，点了点头，便和她们一起走向了报名的队列后面，女子拉了拉肩上的包袱，看见从人群中走出来被她们围着的女子，身袭一件浅粉纱衣，衣内纯白锦绣贴身，行走莲步间透着一股淡雅出尘，温柔动人的气质，不禁惊艳一声：“哇，好美的女子，简直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啊，”突然一脸得意的坏笑：“不过还是比我差那么一点点，好，就和你交个朋友。”说完，女子便走向了那位被众人围住的柳心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