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心深情（1/2）

情到深处痛离行，身世之谜绕于心。

“干娘，既然您已经察觉到了，风儿也不想再隐瞒您了，是的，我……很喜欢心雨！”胡长风双眼坚定的看着一脸不敢相信的老夫人，老夫人握住椅把的手不禁紧了紧，忐忑的问：“这事，雨儿知道吗？”，胡长风坦然的看着越来越紧张和忐忑的老夫人：“她知道。”，老夫人一听，急得从椅子上站起来，心里一着急，似乎语气也急了几分，看着他大声的说：“胡闹！”，胡长风从没有看过老夫人如此生气，吓得一惊，急忙跪在了地上，抬起头看着一脸为难的老夫人，虽然不明所以，也不免有点着急的说：“干娘，我哪里胡闹了，您为何动气？”

“你哪里胡闹，你喜欢雨儿就是在胡闹，你还告诉她你更是在胡闹！”，老夫人着急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他，胡长风一愣，更是不明，也是一急，声音不免有点高：“风儿不明白，为何我这样就是在胡闹，我对心雨是发乎情止乎礼，又何来胡闹之说？”，老夫人见他辩驳，更是气上心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胡长风，皱着眉，还是不忍的将他扶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风儿啊，你难道还不明白吗？”，说着缓缓转身，似乎陷入了回忆：“三年前，雨儿将被官兵追杀而奄奄一息的你带回府中，看见你受伤惨重，我和老爷当时也没多想便请大夫为你疗伤……”，胡长风也渐渐陷入了回忆……

三年前——

一位身着布衣的大夫伸出手替躺在床上已经昏睡过去的李暄把脉，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皱着眉，让等在床边的柳心雨和沉香，还有站在一边的柳中江夫妇都捏了把汗，过了一会儿，大夫便起身，看向身后的柳中江，一脸担忧的说：“柳大人，老夫已经为这个孩子把过脉了，”，见他皱着眉，柳中江担忧的问：“怎么样？可还能活？”，大夫低了低头：“回大人，”抬起头，一脸忧伤：“活是能活，老夫给他开几服止痛止血的药和治疗伤口的膏药便能好，只是……”，柳夫人上前：“只是什么？大夫请直言。”，大夫看向躺在床上的李暄，皱着眉：“只是这孩子之前好像撞到了脑子，这脑中的淤血恰好又处于脑神经之位恐无法去除了，怕是这孩子醒来以后，会忘记以前所有的事情，甚至包括……忘记他自己是谁。”，在场的众人一惊。

温柔娴静的柳夫人来到站在书房窗边的柳中江身边，轻声说：“老爷，你在想什么？”，柳中江回过头，看向夫人，柔声问：“那孩子醒了吗？”，柳夫人温柔的一笑：“醒了，这会儿雨儿和武儿正在他房里陪着他吃药呢，老爷，看你这么焦虑，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柳中江始终还是叹了口气：“唉，”便转身走向书房中央，柳夫人跟过去，疑惑的问：“老爷如此唉声叹气，到底是因何事扰心呢？”，柳中江来到门边，看向院子：“夫人有所不知，我正是在考虑那孩子是走还是留……”，柳夫人一愣：“老爷何来此疑虑？”，柳中江缓缓的说出心中的担忧：“听雨儿说，她看见那孩子和几个官兵躺在地上，如此看来，那孩子便是被官兵追杀，官兵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追杀他，想必那孩子定是罪大恶极的罪犯之子皇上才会下令将其诛杀，但我们的雨儿将他带回府来，如果让官兵发现他在我们府中定会连累我们柳府上下啊，这可是包庇逃犯之罪啊，但如果我们让他离开府中，他一个孩子在外官兵那么多必然又是一条必死之路啊，夫人啊，”回过头看向听得也一惊的柳夫人，皱着眉说：“你说，我们是让他走，还是让他留？”

“这……”，柳夫人也感到万分为难，微紧着眉。

傍晚来临，微风转凉，城外的树林之中更是寒风刺骨，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纷纷随着风飞落在半空，最后还是飘飘洒洒的落在地上，浮现出落叶凄凉之感。

胡长风一脸难过，漫无目的的走在树林之间，脑海中不断回忆着与老夫人的谈话……

“风儿啊，我和老爷本打算将你送走，把你安排在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老夫人回过头满脸内疚的看向得知真相一脸震惊的胡长风，皱着眉：“可雨儿却执意让你留下，我知道，她是同情你的遭遇，我和老爷说不过她，也只好作罢，将你留下，我们没想到的是生性乐观的你得知自己失去了所有记忆后不但不灰心丧气还很坚强乐观的和武儿学武和老爷学文，这让老爷对你很是欢喜，于是便收你为义子，可命运弄人，你却偏偏喜欢上了雨儿……”，老夫人双眼含泪的望着胡长风，语重心长的说：“风儿啊，忘了雨儿吧，就算雨儿放弃她的梦想答应和你在一起，可你又能给她什么呢？是一个不完整的家，还是被官兵追杀东躲西藏四处流浪呢？你能保证让她幸福快乐吗？趁雨儿还未陷进去，就算是为了她，忘了她吧……”

胡长风如五雷轰顶，心痛溢于言表，双眼泛红，似乎每说一句话心都狠狠的痛一下：“忘了她……干娘，我知道我配不上她，我一直都知道，她是柳府的千金小姐，是名门闺秀，而我，却是一个罪犯的儿子，一无所有，可是干娘，”，胡长风泛红的双眼闪着泪光，心如刀割般的缓缓说着：“我没办法，当我从鬼门关回来睁开双眼看见她的第一眼起，我就已经陷进去了……我知道我配不上她，我也不断提醒自己不能陷进去，可这三年来，她的一颦一笑，却让我越陷越深，您让我忘了她，我没办法，我做不到……”，说着便摇了摇头，眼里的泪珠已经摇摇欲坠：“我不是要她非要跟我在一起，我也知道她有她的梦想要追，我只是想要守在她身边，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难道这样，也不能吗？”

老夫人看他用情已经如此之深，更是为难的皱紧眉头，叹了口气：“唉……风儿，这又是何必呢？如今你已经是一个大丈夫了，英俊潇洒独当一面，天下女子众多你又何苦这样让自己难过呢，干娘不是觉得你不好，你很好，只是，不适合雨儿，干娘作为一个母亲的这番良苦用心希望你能理解。”说完，看着面前已经强忍泪水的胡长风，可一想到自己女儿的幸福，即使心中不忍也只好说明，恳求似的：“风儿，我知道我很自私，你就当帮干娘一个忙，好吗？”风儿，对不起……

胡长风慢慢又跪在了地上，抬起头，强忍着眼角即将涌出来的泪珠，看着也一脸为难的老夫人，一字一句的说：“我还能，给她庆生吗？”，老夫人松了口气：“当然可以，你是她的哥哥，她是你的妹妹，有何不可，还有，风儿，老爷是个急性子，也已经老了，我希望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件事，好吗？”，老夫人的话再明显不过，胡长风低下头，看不见他任何表情：“好。”

只穿着一件白色单衣的胡长风停住脚步，低着头，站在寒风中，身边的树叶飘落在他身上，再也忍不住的他突然抬起头大叫了起来：“啊…………”眼角终于还是落下了心痛的泪水，他失控的望着快要没入黑暗的天空，肆无忌惮的大吼大叫：“我为什么是罪犯的儿子！我为什么要失忆！为什么……”，树林中不断回响着他那撕心裂肺的吼叫，胡长风低下头，心痛的忍着眼泪，轻声说：“我到底是谁……呵，忘了你，谈何容易……”再也支撑不住的他，跌坐在地上，渐渐失了神……

一位小太监带着刚回宫的柳心武来到颂花苑门口，低头对柳心武说：“皇上吩咐柳侍卫回宫后便来此，皇上正在里面等着，快进去吧。”，柳心武面无表情，冰冷的说：“多谢公公。”，小太监转身离开，柳心武便走了进去，来到苑中便看见身着蓝白相间花朵映于赏的衣裳的李允正在白樱树下舞剑，而小石子正站在一旁看着，柳心武来到小石子身边，低声说：“石公公。”，小石子笑着看了看他：“你回来了。”说完便又笑着看向舞剑的李允，柳心武疑惑的问：“皇上的心情好像很好啊，石公公，是有什么好事吗？”，小石子一愣，又回过头看向他，一愣：“你怎么知道皇上心情好啊？”，柳心武淡然的看向李允说：“平时皇上舞剑缓慢有序显得心事重重，而今天却舞得如此干脆利落，有一种剑扫千军的气魄，还有，”回过头看向此刻也是一脸欢笑的小石子：“最容易看出来皇上心情好便是看公公你的心情了，平日里皇上心情差，你就不开心，这么想来，此刻你笑得如此开心，皇上此刻心情怎样不言而喻。”，小石子笑着伸出手竖起大拇指：“柳侍卫果然观察入微啊，”说着看了看舞剑的李允，笑着说：“皇上心情能如此愉悦，还是得归功于你那位传奇的妹妹啊。”说着心中默默一想，说来也怪，之前那么多忠于皇上的将臣与左丞一党相抗成功时也没见皇上像现在这样如此开心啊……柳心武一愣：“啊？卑职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