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无才是德（1/2）

随身侍卫贴君心，书信一纸说政论。

李允穿着绣龙蓝服拿着剑和柳心武面对面站着，小石子双手拿着一把剑来到柳心武面前，李允淡淡的说：“跟朕比一场。”，柳心武接过小石子手中的剑，小石子背着李允冲他使了使眼色，用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见的声音说：“别来真的，皇上手臂上有伤还未痊愈，就陪皇上玩玩，找个机会输给皇上就是。”，说着便退到了一边，“砰—啪——”，夜深人静，在就连巡夜的护卫也不会来的颂花苑里传出剑与剑清脆的碰撞声，小石子皱着眉看着在园中那一棵白樱树下正各自拿着剑打斗激烈的两人，见李允处于下风：“哎呀，这柳侍卫怎么回事啊，怎么打得那么认真啊，不是让他让着点皇上吗，真是的……”，更是心急的看着越打越烈的两人，甚至都忘了时间，天微微亮了起来，柳心武转身躲开李允直指他的剑，反手用剑向李允刺去，一旁的小石子吓得睁大眼睛：“皇上！”，只见李允迅速的向后一退，用手中的剑“啪”的一声挡住了柳心武刺过来的剑，小石子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柳心武却趁李允抵挡自己之际，“咻”一声突然收回剑，李允一愣，还来不及反应，只见柳心武又一转身，迅速的出现在李允身后，而他手里的剑正指着李允的脖间，李允反应过来，放下手中的剑，一旁的小石子吓得忙走上前，对面无表情用剑指着皇上的柳心武：“柳侍卫，还不赶快放下剑啊！你知不知道你这可是冒犯皇上，要赐罪的！”，柳心武放下剑，单膝跪地，低下头拱手：“卑职冒犯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李允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他，小石子仍对柳心武说：“柳侍卫，皇上只是让你陪他练剑，你怎么能这样对皇上啊？我不是叫你让着皇上吗？”，李允看向一脸严肃的小石子，语气冰冷的说：“小石子，”，小石子只好止住话，低下头退到他身后，李允看着柳心武，语气竟然有一丝兴奋的说：“你赢了朕，快起来吧。”，柳心武一愣，低头：“这……谢皇上。”说着便站起来看着李允，李允看了眼小石子：“如果你真像小石子说的那样让着朕，故意输给朕，朕才真正的该赐你一个欺君之罪。”，说着又看向柳心武：“你的武功的确很高，你赢了这场比武，朕要赏你，说吧，想要什么。”，柳心武一愣，对皇上不罚反而赏的举动感到疑惑，可是一想到他那个一直想考科举的妹妹，便将疑惑抛之脑后了，低下头：“谢皇上，卑职确有一事相求。”，李允一愣：“哦，朕还以为柳侍卫会向上次那样不要赏赐呢，看来你相求之事很是重要啊，说吧。”

“回皇上，卑职家中有一小妹，从小就与其他闺秀女子不同，她不喜欢绣花闺中，却只喜欢阅书习字，这么多年来饱读诗书，通晓史记，只因为要立志入朝为官，为皇上和百姓尽一份忠心，奈何科举规定女子不能参考。”柳心武低着头，又单膝跪地，鼓起勇气的说：“所以，卑职请求皇上更改科举制度，让我妹妹也让天下跟我妹妹一样想做官为皇上和百姓尽一份心意的女子可以如愿！”，李允一听，不得不惊讶的看着柳心武，语气冰冷的说：“难道你们想让朕更改科举你父亲才让你来做朕的贴身侍卫吗？”，柳心武忙抬起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李允：“皇上误会了，家父并不知道小妹读书这件事，卑职来做皇上的侍卫虽是家父的意思，但家父是出于让卑职来好好保护皇上的原因才将我带进宫，小妹虽想劝说皇上更改科举但却一直未能有机会，即使知道我已经做了皇上的贴身侍卫小妹也不曾说过让卑职帮忙告诉皇上的话，今日卑职斗胆请求皇上只是卑职一人的意思。”

李允一脸冷漠的看着他：“既然你那个小妹不曾让你帮她告知朕，那你为何要替她告诉朕呢？”，柳心武仍跪在地上，抬起头双眼满含对柳心雨的心疼之情：“卑职只是不想再看见小妹不论天寒凉风每个深夜里趁府中所有人都睡去后，偷偷到家父书房借着一点烛光不眠不休的看着那些从政的书籍，一边看一边无奈的叹着气，一声又一声。每年她生辰的时候她都会皱着眉，许一个参加科举的愿望，再过几日便是她的生辰，卑职想让她在生辰前实现自己的愿望，这样至少她在以后生辰的时候再也不会皱着眉。”

李允看着如此疼爱妹妹的柳心武，眼底突然浮现出一丝忧伤，语气仍然冰冷的说：“柳侍卫，朕知道你疼爱你妹妹，可你是否知道，女子不能参加科举入朝为官不仅是科举的规定，更是从古到今每个朝代的祖规，还有，官兵护卫不得参政，起来吧，朕就当你没说过。”，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开，柳心武仍低着头，坚持的说：“皇上，卑职宁愿被降罪也要替小妹完成她的愿望，因为这也是在帮皇上。”，李允停下脚步，回过身，双眼微眯，一脸冷漠的说：“帮朕？”，柳心武抬起头看向李允：“卑职请皇上给她一个机会，因为她真的很优秀，虽是女流之辈，但妹妹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她一定会替皇上解决很多政务问题的！”，李允眼中闪出一丝光芒，缓缓睁开眼，语气平和的说：“好，朕就给她一个机会，”，抬头看了看已经天亮的天色，低下头看着柳心武：“待会儿等天亮了，你就回府，替朕问她一个问题，若她答对了，朕就同意更改科举祖制。”，柳心武见皇上答应了，忙微微一笑，仍跪在地上叩了叩头：“卑职谢皇上隆恩！”，李允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天刚亮，天边露出朝阳的光芒，胡长风从外院的走廊后面探出脑袋，东张西望的看了看院子四周，除了一个正背对着他们打扫院子的家丁之外，没有其他人，回过头看着身后的柳心雨和沉香，悄声的笑了：“老爷不在，安全。”，柳心雨对沉香温柔的说：“香儿，如果待会儿老爷问你我和长风哥去哪儿了，你就说我们出去给娘采药去了。”，沉香点了点头，胡长风便和柳心雨蹑手蹑脚的走出了走廊，来到院子里趁还没来更多的仆人，两人一起放开手脚，跑向了院子前面的大门。

“雨儿，风儿，一大清早，你们慌慌张张的去干什么？”突然从身后传来他们两个此时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最不想听见的声音，两人只好停住脚步，转过身，一脸心虚的看着正从后院走廊出来的柳中江，齐声的说：“父亲、义父早上好。”，柳中江来到他们面前，疑惑的说：“你们急着要出门，是有什么事吗？”，被逮着的两人心虚的一起笑了笑，非常有默契的同声说：“采药。”，柳中江见他们如此异口同声，本不怀疑的也开始怀疑了起来，继续追问的说：“采药？给谁采药啊？采什么药要你们两个人一起啊？”，心虚的胡长风和柳心雨眼见谎编不下去了，一脸完了的样子。

“他们是给我去采药，”谁知沉香竟然扶着老夫人也从走廊出来，向他们走了过来，来到柳中江身边，笑着对他说：“老爷，我这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上次雨儿采回来的木目草也用完了，这不，我就让雨儿和风儿一大早去采那见不得阳光被露水浸透过的木目草的。”，柳中江看向老夫人，笑着点头：“原来是这样啊，”看向柳心雨两人：“那你们快去吧，趁阳光还不是很大，早去早回。”说着上前扶着老夫人，温柔的说：“夫人，既然头痛就别出来吹风了，回房我给你揉揉吧。”便扶着她转身离开，柳心雨和胡长风冲跟在老夫人身后搬来救兵的功臣沉香笑了笑，老夫人一边走着回过头看向柳心雨两人，柳心雨知道老夫人是为了自己而对柳中江撒谎的，感动的用口型对老夫人说：“谢谢娘。”，老夫人便回过头，和柳中江走回了内院。

朝阳慢慢走上了天空，照亮了大地，也预示着孩子们新一天的课程即将开始。

孩子们带着一张张散发着朝气蓬勃的笑脸，都走进一座修建在护城河边的“初心堂”里，向往常一样经过院子直接就走进了学堂上学的课房，都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书本，等着杨夫子的到来，谁知柳心雨却拿着要教他们的书本走了进来，孩子们一看来人，都激动的起身跑向她，把她围住，都开心的说：“雨教习，你终于回来了！”，柳心雨看着他们一张张可爱的笑脸，温柔的一笑：“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听杨夫子的话啊？”，孩子们都纷纷点头，一个女孩上前：“我们可听话了，因为杨夫子说只要我们听话，雨教习就会回来上课。”柳心雨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真乖，好了，”看向他们，温柔的一笑：“孩子们，准备上课吧。”，“是。”孩子们纷纷开心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满脸期待的看着柳心雨，柳心雨拿着手中的《三字经》，笑着来到孩子们的面前，温柔的说：“人之初，性本善。”，孩子们抬着头看着柳心雨，都大声的跟着念：“人之初，性本善。”，柳心雨点了点头，笑着继续说：“性相近，习相远。”，孩子们开心的看着柳心雨，一起念：“性相近，习相远。”，柳心雨温柔的继续教他们念。

站在窗外看着他们的胡长风和白发苍苍的杨夫子都笑着点头，杨夫子欣慰的抚了抚胡须：“这群孩子是真的喜欢小雨啊，老夫给他们上课的时候都没见他们这么开心过。”，胡长风笑着看向房内一脸温柔教孩子们念着书的柳心雨：“是啊，毕竟这些孩子在没遇见心雨前都不知道书是什么，心雨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教导他们的先生，也是一个疼爱他们的姐姐。”，杨夫子也看着柳心雨，感叹的说：“在老夫被小雨请来给这些没钱上学不分男女的孩子们上课的时候，老夫就知道小雨与众不同，她的理想，她的观念，都不同于其他女子。”，胡长风笑着点了点头：“是啊。”

“孩子们，都会念了吗？”柳心雨温柔的看着他们，只见孩子们异口同声大声的朗诵了出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见孩子们都一字不落的朗诵了起来，听着他们念着三字经，每一张笑脸上都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柳心雨欣慰的点了点头，温柔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