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拉拢（1/2）

五十大板？飞扬脸色顿时就变了。

他从小习武，这五十大板他能挨过去，顾霜卿一介弱女子，打她五十大板，无疑是要了她的命啊。

飞扬连忙跪下，“王爷，我愿替顾姑娘受过。”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明君彦冷了下来。

“飞扬大哥，我能行的。”顾霜卿一改平日的软弱，坚定而平静的向飞扬微笑。

明君彦，你可真够狠的。五十大板是不是？我顾霜卿领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得罪了我顾霜卿，你不会有好日子过。

明君彦冷笑着回头，“顾霜卿，你真有骨气。这才是你真实模样吧？”

“谢王爷夸奖，本姑娘领受了。”

这个时候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飞扬忙道，“顾姑娘，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

顾霜卿再次淡淡一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明君彦被她云淡风轻的态度气得发抖，“还不动手？”

顾霜卿袖子一挥，自己转身走出去，“不劳烦各位大驾，本姑娘自己会走。”

数十名护卫，手持火把，将清冷的院子照得犹如白昼。

在大群侍卫包围的中央，明君彦靠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一杯香茗，像看戏一样悠闲。对他来说，也确实是看戏。

飞扬和顾霜卿被绑在长凳上，身边各站了两名手拿板子的侍卫。

飞扬努力偏过头看顾霜卿，安慰道：“顾姑娘，忍一忍就过去了。你要撑住。”

“飞扬大哥，你的大恩大德，我今生今世都忘不了。”世态炎凉，也难得一个漠不相关的人对她这么好。

看着两人嚼耳根，明君彦更是愤怒，冷冷下令，“打！”

板子如雨点般的落了下去。

顾霜卿咬着嘴唇，既不哭，也不叫。淡然冷漠，根本看不出她在受刑，可是，她觉得好冷、好冷。

每落下一板子，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连心都是冷的。

她仿佛又回到那个冬天，回到十二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一年，爹爹终于摆脱了落魄文人的命运，一朝金榜题名。娘亲带着她从很远的地方，搬进了京城的大房子。

然而，她们被嬷嬷带着绕过了层层院子，住在后院废弃的院子里。

一眼望去，全是杂草，很凄凉。渐渐地，她明白了一些事——爹已经把娘亲休了，娶了当朝大学士之女。接着，爹陆续接回两个应该称作姨娘的人，还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妹妹。

他娶了和他仅有露水情缘的女子为妾室，却抛弃了和他同甘共苦的结发之妻。这是新任顾夫人的底线，他可以允许顾朔拥有无数个女人，却无法容忍他的原配。只有他的原配妻子不存在，她才会觉得自己是他真正的妻子。

而那些来历不明的女孩，不管是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他都可以当做是自己的女儿来养。因为女孩的责任，就是为他的仕途铺路，助他飞黄腾达。

只要是得力的联姻，他并不在乎多一份嫁妆。甚至，他刻意栽培这些女孩，把她们都当做自己的孩子。

在这个都把女儿当做赔钱货的时代，不得不说，顾丞相相当的有远见。发迹的初期，就已经懂得在女人的身上下血本。

不过，他再怎么装出宽宏大度的样子接纳那些女孩，也只不过把她们当做棋子而已。

顾霜卿从小就很怀疑，如果没有那对从小就很漂亮的姐妹花，没有那个三四岁就懂得见风使舵、阿谀奉承的小女孩，她们的娘有没有荣幸进入这个丞相府的门？不过，既然有了三枚优秀的棋子，那么，代表着他耻辱的过去的顾霜卿就显得可有可无了。毕竟，她的存在就时刻警醒着他寒酸的过去，任谁也不会喜欢。于是，势利小人们纷纷涌现，尽己所能的羞辱她，讽刺她。

就连她娘给她做的布娃娃，也都被人丢了。

而抢布娃娃的那个人，转手就把她视为瑰宝的东西丢进荷池里。冬天过去了，她浑身是伤，对疼痛早已麻木。

在那个冬天里，顾霜卿长大了。

那年的冬天，是顾霜卿一生中最艰难的日子。

那年的冬天，她才五岁。

身上的疼痛，让她觉得她又回到了那个充满屈辱与疼痛的冬天。那个冬天至少还有娘给她温暖，现在呢？

现在是冬天吗？仿佛……比十二年前的那个冬天更冷。

顾霜卿咬着牙被打完五十下，没有叫出一声，没有流一滴眼泪。

扶十三和师娘都告诉她，只有弱者才会掉眼泪。萧筱告诉她，这个世界不会同情弱者。

她没有哭，亦没有喊。就连行刑的侍卫都被她的毅力所折服。顾霜卿，有些杨柳般的坚韧毅力。

然而，她还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