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2)
朱厚熜走到乾清宫里头,离外面的风远了点,身体才有了回暖的迹象。乾清宫的人都给他支走了,他一个人的脚步声现在听起来格外刺耳。朱厚熜向前走着,明黄的身影倒映在墙上立的铜镜里。也不知道之前是朱家的那一位,操着以史为鉴,以镜明身的超高觉悟,在平常吃喝拉撒的地方树了一面特大号的镜子,来回走动都能照到。
朱厚熜长得不差不假,但他没有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的爱好,那镜子对他来说就是个摆设,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经过那镜子时脚步就停了。他转了个身,方便仔细看那镜中人。
头发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梳理过,他这几天一直没怎么睡,眼里的血丝像房梁上霸道的蜘蛛网,盘根错节,猩红刺眼。胡须有好几天没打理了,粗短的毛发在少年的脸上叫嚣。
朱厚熜一直是个温润如玉的样子,什么时候把自己磨成这个糙样了呢。朱厚熜伸手往自己的胡渣上摸了两圈,胡子扎手,手也扎胡子。
他的手已经不只有茧子,只要翻开光洁的手背,手心里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就会漏出来。那些疤深浅不一,那群黑衣人下手没有留情。
那天霜眉替他挡了箭,后面的事都是朱厚熜讲给她听的。三言两语,把那些疤痕的来历都盖住了。一群武功高强的人埋伏一个半吊子水平的他,怎么逃出来的,朱厚熜现在都说不太清楚。
是那个时候吧,怀里的小东西渐渐没了温度,他眼睛都红了。本来都要跑走了,硬是勒马下去,要那群人给她偿命。
指骨上这道最长的疤,是夺剑的时候弄的,后来又被砍了几下,现在衣服遮着都看不见了。
朱厚熜第一次亲手杀人,就是在围场那个林子里。十二个人,朱厚熜一个都没放过,他的那匹良驹早就跑没影儿了,能走到河边都是他命大,河水刷不去霜眉身上的血污,也刷不去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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