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百二十三 唯有一人（2/2）

在明显似厅的地方，设有几处软塌，在正中的软塌处，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全身头发胡须都已尽白，却没有象外面那些人一般，剃了头；而是一只木簪简单地挽了一个髻；身着白色的长袍，也非粗布僧衣，从窗棂处透过的光线看出，那衣料乃是上好的暗纹锦段……

他们在打量老人时，老人也在打量他们。只见老人的眼盯着心相那张依着傅承川的样子做成的脸看了很久，脸上露出些许惊诧，再而尽显怅惘。半晌方道：“尔等自称傅氏后人，寻找先祖之棂，不知是哪里的傅氏，姓舍名谁，寻的又是哪位先祖之棂？”

初辰与心相对视一眼后，初辰道：“晚辈东都傅氏初辰、字以恒，乃傅东诚之子，寻外祖母之棂。”

老人听罢，低声自语道：“傅东诚么？阿璃的墓碑上的确刻有子傅氏东诚的名字。”眼里流露出深深地无奈和忧伤，喃喃地道：“你终是另嫁了他人，还有了子嗣……”

初辰听到这话，有些疑惑地看向心相。

那老人盯着初辰看了好一会，眼睛里流露出些许的不明意味，才又转向心相，道：“傅氏东诚在世上仅留一子，那你又是谁？”

初辰正待要说，心相握了握她的手，要她稍安。稍稍上前一步道：“从晚辈等寻到此处以来，一直都是前辈的人在询问晚辈等的来历。前辈呢？可否告知前辈是谁？何以会出现在此处？”

那老人眼中的精光一闪即逝，垂下眼帘子，嗑然道：“你们要寻的先祖之棂便在外面，能寻到此处，实是不易，便去拜祭一番后自去吧！”

心相却没按老人说的去做，道：“前辈不愿说，便让晚辈猜上一猜，可否？”

老人低垂着眼帘，没有发一言。不说行，也没说不行。

心相也没有等老人示意，径自说道：“南华山有灵，因作为地界一分为二，分属东风国与南风国，实则无主。自傅氏将先祖迁于此穴，此穴脉中龙吟，此灵便有了主，是以傅氏东诚得以封王。适才一路行来，那山壁外的荆棘都是些老物，想是迁棂之初便刻意种下，意在护得此棂的清静。然那些水道和那两湾碧潭却是鲜迹，成形也就十余载。”说到这，心相抬眼看了老人一下。

老人仍旧一动不动，似是入定了一般。心相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适才行水道，过碧潭，进到实地时，见实地虽是平整，却新旧不一。想是当初寻得此穴时，只看到三面环山、一面平夷，是一保子孙富贵之地，并未探得下有水脉。说不得这水脉当是十余年前渐渗，令得此穴下陷……是以傅氏没落，有灭门之象。”

初辰在心相说这些话时，哪里知道，心相就领着他走这么一遭就看出这么多，惊异地看向心相。心相却没看她，仍盯着塌上的老人，说道：“前辈当是那时来到此地，挖了潭、引了渠、固了穴基的吧！”

心相说到这，那塌上的老人眼皮动了动，引得那两条长长的白眉须颤了颤。

心相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老人，当然看到了眉须的颤动。说道：“前辈与傅氏并无瓜葛，能令前辈爬山涉水的行来，且如此大费周章的培基固穴，只因穴主名为乐正璃。乐正璃，南风国皇室刻意消除的存在；

当年的傅老将军、以及后面的傅诚王均不敢说到她的真实姓名，极力隐瞒她的存在，傅氏只知将军夫人姓黎……知她、一心想寻她、找她的，世上唯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