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一百一十 但凭作主（2/2）

张璕忙道：“儿臣居住在宫里，虽可自由出入，却极少出宫，近两月出宫多为建府之事，实不知这谭三公子平素的行为。至于与荣郡王投缘之事，儿臣以为，当是他二人均在外游历过，有比较多的相似之处，相谈起来有共同的话题，才会觉得投缘吧！”

孝德帝点点头，他知张璕极少私自出宫。自打下旨允他开衙建府后，他出去也多是往那新建的王府去转上几圈，并不见他与其他大臣有往来，这跟张珅、张璟完全不同。自己也正是因为看重他不私下结交大臣与世家子弟，才将目光多投向了他的。

孝德帝道：“朕若给他封个骁骑都蔚，让他尚了公主，你以为如何？”

“啊！？”张璕呆愣住，一时没明白孝德帝这是什么意思。

孝德帝一看张璕的表情，就知他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心里有些不确定起来。自己是看着他在几个儿子里最实诚，又不与外臣搅和在一处谋自己的位置，有心想扶持他一下……可要是总这样，什么都不想，以后能成大事吗？自己要不要说得明白点呢？

他思虑着，不知不觉站起了身，离开了案台，开始来回地跺起了步。

御书房内除了他跺步的声音，便没有其他声音了。约摸跺了两个来回，似是终于决定了什么。缓缓地转过身，重又坐回到案台前，对着张璕道：“你可知朕为何要将谭兴良的嫡次女指给你做正妃？”

张璕怎能不知，但是他谨记着那个东风国比他父皇本人还要了解他父皇的人的提点，说道：“儿臣没有母妃操持婚事，累父皇劳神了。不管父皇作何考量，都是为了儿臣好。”

张璕这话说得孝德帝心里极熨贴、舒坦，极为自得地说道：“当然是在为你打算，只是现如今，你的份量不够重，谭家看不到希望，还在观望。”

张璕心里在冷笑，面上却不露声色，躬身问道：“儿臣不明，请父皇明示。”

孝德帝道：“东风国的兵符一直在朕手里，非有战事，朕任命大将军，这兵权都不会外落。你肯定不明白，既如此，朕何以还要抬举谭家。”

张璕在心里暗道：‘如果不是最了解你的那人说了，我是不知道为什么。’表面上却道：“是啊！父皇，儿臣着实不明白。”

孝德帝叹了一口气道：“虽然兵权在朕手里，可是真有战事，那些卫士也只听他们原来的大将军的话。朕是可以换掉一个大将军，可是那些卫士未必心服，这势必会对战事不利。就象上次你与翊卫军、虎卫军共同出军，虎卫军不听从裴汉成的调度一般，就是这个理了。”

稍顿，接着道：“年前一战，我东风国十二卫，损失近半。裴汉成虽是无罪开释，朕不仅赏赐了财物，还让他的儿子出仕。但对于那场战事，仍有一些可疑之处。是以，暂时朕不会再让他重领翊卫军。其他六卫一时半会还建不起来，唯有候卫可倚重。谭兴良作为候卫的大将军，两个儿子分别在御卫和候卫里任职，朕不得不抬举啊！”

张璕在心里冷哼一声，暗道：“所以将我的婚姻拿出来作交易。”

只听孝德帝继续说道：“你没有母妃，没有强大的母族帮衬。在朕成年的儿子中并不出众，比之其他的皇兄，你的确不够份量。前段时间，皇后的李家与贵妃的林家都有找过谭兴良。”

谭兴良是什么一个态度，张璕很想知道。可孝德帝说到这却转了话头，道：“你四皇姐张琦本来早该成婚，只因淑妃总说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想要多放在身边陪伴，就给耽搁下来。如今谭家既然有这么一个未入世的闲人，朕不如就给了谭家这份抬举。”

说到这，孝德帝不由得冷哼一声，道：“有了肖家这层关系，我看李家和林家又要如何打算。”转尔对张璕道：“你幼时记在了淑妃名下教养，我观你在宫里，也只与张琦相处比较亲近。若让谭家老三尚了张琦，你们可以算做是亲上加亲，对你的将来也是大有益处的。”

张璕忙伏身道：“多谢父皇为儿臣操持，一切但凭父皇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