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五十 东线军进（2/2）

那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突然被捉了来，满脸满眼都是害怕的样子。

只听得裴汉成问道：“你姓什名谁？家在哪里？”

那少年道：“小的姓胡，名途，家就在山脚处，离此不远。此处向南走，沿山脚走三里路就是了。”

众人听了他的回答均是一怔，迟虎道：“糊涂？你那老爹咋给你取这样一个名？”

那少年争辩道：“是俺爷爷取的，不是糊涂的那个途，是路途的途。”

迟虎喝骂道：“管你哪个途，跟你的姓连起来就是糊涂。”

那少年被迟虎骂得不敢回嘴，可脸上有明显的不甘。

迟虎却不理他，转而对着裴汉成拱了拱手，算是行了礼，道：“将军直接问他知不知道过山的近路就算了，何以问这些不相干的事？”

裴汉成一脸平静地答道：“大军行进到此，为逃避战乱，一般的村民能走的全都搬离了，独他一个少年人，还留在这，照样上山砍柴，有些不寻常，是以要问清楚些。”

张璕亦点头附和道：“大将军言之有理，小心点总是没错。”

迟虎听张璕了的话，脸上有些挂不住，焦燥地道：“管他姓啥名谁，住哪里，只要敢欺骗我们虎卫军，一刀砍了便是。”

那少年听了迟虎的话，吓得一下子坐倒在地，牙打着颤地说道：“军……军爷，小的真……真的是这里的山……山民，不……不信，可以去……去小的家里看……看……”

裴汉成听罢，对着身边的将卫示意道：“你带一小队人按他所说的地方去看看，可是真有人家。”那将卫得令自行领人而去。

迟虎却在一旁嘟咙道：“裴大将军行事也忒小心，平白地耽误了时间，申时将过，今夜怕是要歇在这山脚下了。”

裴汉成只作未闻，继续问那少年道：“你既是这桐栌山山脚下的村民，没有听闻大军前来，即将有战乱吗？何以不逃走？”

那樵夫道：“小人幼时父母即过世，只跟着爷爷长大。去岁爷爷上山砍柴时，不小心跌落下山，也过世了，只余得小子一人，想逃也没地方可去。”

裴汉成点点头，道：“这也说得过去。那你在此山砍柴，最近可觉得这山里有什么异动没有？”

“异动？”那少年惊讶地反问道，似是不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

裴汉成耐心地解释道：“异动就是异常的响动，或者有没有什么跟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那少年想了想，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道：“异动倒是没发现，不过是觉得跟以前不太一样。”

众人一听，都看向他，就连不在意的迟虎都稍稍集中了精神望向少年。

少年突见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向自己，身体稍稍向后缩了一下，更加害怕地吱唔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感觉近一月来，山里鸟儿的叫声少了。”稍停，又道：“亥时，以前亥时时分，偶尔能听到山中传来虎啸声，近一个月再也听不到了。”

众人听罢，不由得寻思起来，迟虎也不再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