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十六 惨淡释然（1/2）

伽南渡见初辰郁闷，便不再追问，这个几千年后的世界，以后定有很多的时间来了解，不急于一时。遂开口道：“要不，初辰带我到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去看看吧！”

初辰一呆，反问道：“是我小时候住的地方，还是我长大后工作过的地方？”

伽南渡虽不明白‘工作’二字的具体意思，却能大概猜到，他明智地不再具体的问，只轻轻一笑道：“都去吧，我预定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在凡人的世界，一天都有余的。”

初辰有点无语，神仙世界的一天当凡人一年，他们还在他们那个世界活那么久，那简直象一分钱与一百元大钞的区别，你觉得这已经有一万倍的差别的了，突然再相对津巴布韦元……那就是一个不可估量的数字。

她道：“我小时候是在福利院长大的，那地方都是没人要的孩子，没什么好看的。”

伽南渡本想说‘只要是你生活过的地方，我都想知道。’突听得她说‘都是没人要的孩子’不知她这一世托生是怎样的艰难，还是不要引她伤心的好，遂道：“那去初辰长大后那个什么工作的地方吧！”

初辰点点头，她的确想再回去看看有些人，那些同事，朋友，还有俞中则，那个给了他再次生命的人。飘飘荡荡的几天，她也想开了，她可以明白俞中则的选择，亲生女儿与自己这个弃婴来说，他选择自己的女儿无可厚非。更何况，他救了她，虽然将她送到了福利院，但时常都有关心她，如果不是俞中则，可能她考不上大学，当不了医生……

再去看看吧，以后不知还能不能再来，她对自己这样说。对着伽南渡点点头，换她拉着伽南渡向她曾经工作的医院飘去。

到了医院，门诊大厅人头涌动，看病的，排队挂号的，交费的，到处都排着长长的队，伽南渡有一时的愣怔，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都集中在一个地方等什么，还有许许多多他见所未见，可以自动显示字的墙，可以传出很大声的球形东西……但他明智的选择了只看不问，无声地跟着初辰。

初辰看到一个个忙碌的同事，有些想念以前忙碌但又踏实的日子。突然看到急诊科的护士长，冲着医生和护士办公室分别喊道：“大家忙完没，追悼会的时间要到了，能暂时放下的，留下当班的人值守，其他人就都过去吧！”

‘追悼会？’初辰默念，她眼光转向门诊大厅那个电子屏幕，那上面的日期显示，是在她们发生车祸第五日，一念闪过，难道是给我们开追悼会？她急急地跟着护士长前行的身影，来到医院以前开大会的礼堂，那里一片素白，有很花圈和挽联。最尽头，有三张黑白的遗照，上面挂着黑纱……

……

初辰不知道自己参加自己的追悼会是什么感觉，反正她描述不出来，她只是默然无声地看着一个一个的程序，同事发言、领导发言、致掉念词……总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于她们这死了的人，又是因公殉职，将她们好好的表扬了一番，最后是发放一笔抚恤金。护士小吴和司机老卫都有家人领，到了初辰这，因他是孤儿，没人领，众人都齐齐看向俞中则。

俞中则是这次悼念大会的参加领导，看着众人看向他，起身表示：“初辰是在福利院长大的，虽他有时时照顾和支助初辰，但是这笔抚恤金他将替初辰捐赠给福利院……”赢得一片掌声和一堆相机、手机拍摄的卡嚓声。

追悼会结束，人流渐渐散去，只有一个身影一直停留在初辰的遗相前，久久不肯离去，任那人来人往要撤离会场的工作人员来回走动，偶尔磕磕碰碰，他也似无知觉般的呆立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