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乱世（1/2）

神山之巅

银装素裹，飞雪漫天，有女子一人独立这苍茫雪域，舞姿翩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恍惚兮似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剑起，影乱，雪花纷繁，飘满整个天空，那一身白袍与天地融为一色。

纷扬的雪花落在她乌黑的长发上，那发在风中飘舞，凌乱，仿佛是这雪地唯一一抹亮色。

浮莲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一身素白的长袍曳尾于地。

那一头几乎垂地的银发似乎比着地上厚厚的一层雪更显圣洁，显示出漫长岁月沉淀过后的智慧光芒。

她有着少女般细腻光滑的脸庞，一双眼睛却是历尽千帆的沧桑，此刻她望着素娥，目光沉邃晦涩。

素娥不是没有感觉，但她已经习惯了。

已经一百年了，没有心跳，没有喜怒，什么都没有，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是一件好事，又或是……一种悲哀。

那张倾国的脸色没有一丝波澜，手上的动作更是毫无滞涩之感，凤舞九天，如梦似幻。

“素娥”微微暗哑的长叹中似有千言万语，向来泰山崩于顶而不色变的神女，此刻却望着那浩瀚苍穹出神。

素娥舞剑的步子只是微顿，便继续了她的招式，广袖拂雪，剑指长空，气势如虹。

良久，浮莲才从神游中醒神，一只手缓缓半拢起袍子，别在后背，踏着满天飞雪，像一条霓裳羽带般蹁跹离去。

无边的落雪像一曲悲壮的诀别，纷纷扬扬，飘飘荡荡。

她冷凝庄重的神情像是去赴一场盛大而危机四伏的宴会。

无论如何，她得为这神山留下这最后一丝希望。

在她离去的最后一刻，一挂守护了这神山千万年的卜算悄然落进雪地，被大雪覆盖掩埋，那来自远古的古朴的气息像微风般无声漾开。

这神山之巅顿时被笼罩在一股悠远宁静的气息中。

素娥感觉自己的心更静了，五官的感受更加敏锐，内心却更不安了。

她早已感受到了浮莲非比寻常的气息，或者说这整个藐姑射的不寻常的氛围。

只是，她不明白。

居住在这神山之巅，从婴儿长成一个少女，一晃便是百年，这百年间她既不问世事，也鲜少见人。

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修行灵法，钻研星象，那浩瀚的星空，是她唯一的钟爱。

钻研，修行，钻研，修行，这就是她生活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