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冠紫绶·相濡以沫(2/2)
她虽然很享受师兄的怀抱,但是她意识到不对劲,按住鹤乘风的肩膀一阵猛摇,连声呼唤:“师兄!师兄!醒醒!”
鹤乘风爆发出一连串的剧烈咳嗽,徐徐睁开了眼睛。
“都是我不好!害得师兄着了凉……”她声音哽咽,一边忙着抹眼泪一边胡乱将鹤乘风用来裹住她的外衣往他身上盖,甚至开始动手解她自己的衣裳。
鹤乘风止住她的手,摇了摇头,道:“我不碍事,你将衣裳穿好。”
他抽出玉簪插入发髻,翻开棺盖,坐起身,抬头看了看琉璃瓦外的天色,道:“将近午时了。”
他将怀中的油纸包递给郭蝉紫,“吃些东西,我们再练剑。”
郭蝉紫接过油纸包放在一旁,替鹤乘风一件一件地穿上衣裳,道:“师兄也尚是肉体凡胎,还想风寒加重么?师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将自己千刀万剐了也不能解恨啊!”
鹤乘风嘴上责备道:“别胡思乱想。”却也顺从地听任郭蝉紫为自己穿衣系带。
她仍是将掰下来的一小块儿饼子与鹤乘风分着吃了,二人又融了冰棱水饮下。
比剑比到了傍晚,鹤乘风对郭蝉紫道:“今日早些歇息,子时起来再练,从那时到日出前后寒气更为砭人肌骨,睡着对身子大有损伤。”
郭蝉紫面露难色,“可是……我现下不困啊。”
鹤乘风义正辞严:“不困也得睡,在寒魄洞中得将作息调整过来,白日睡觉夜里练功。”
“这……好罢。”
郭蝉紫顺从地躺入冰棺之中,鹤乘风也随之进入。
眼见他又要脱下衣裳给她取暖,她连忙制止,心疼皱眉道:“师兄已经染上风寒了,方才比试时见你一直压抑着咳嗽,冰棱都拿不稳……可不能因护着我再加重病情了。”
鹤乘风执意要脱,“我修为高你一筹,筋骨也更强健些,并无大碍。”
郭蝉紫沉默片刻,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极大的决心,神色坚决道:“师兄若一定要脱,那我也脱了。听闻两人不着寸缕抱在一起反倒暖和些。”她莞尔一笑,“一直想与师兄试试,今日总算有了机会。”
我惊呼出声:“你师父连这都告诉你啊?!”
风无尘瞥我一眼,淡淡道:“师父她老人家性子冷僻,平日里也就我们几个徒弟可以说些话了。”
我尝试着委婉地问出我的问题:“可是……男女赤身裸体相拥而眠……女方不是会怀孕么?她就不怕?”
“呵——”“噗嗤——”风无尘与卿卿同时笑出了声。
卿卿眼波流转,玩味抿唇,道:“看来阿澈家门风甚严,对男女之事一概不知。”她意味深长地瞟了景夜一眼,轻笑,“难怪要私奔呢~”
我诚恳点头,“有点儿。”
风无尘斜睨着她,“难道你就很清楚?”
方才气定神闲的她却突然涨红了脸,眼神飘向他处,小声道:“我自然清楚。”
风无尘脸色一沉,“是谁教你的?”
她看似做贼心虚,却仍固执地顶着嘴:“没人教,我是自己知道的。”
“不说实话?”风无尘眼中寒意更甚,颇有一副即将严刑逼供的架势。
“哎,你们到底在争什么呢?”我赶紧打圆场,“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能给说道说道不?”
风无尘轻哼一声,对卿卿道:“回头再找你算账。”
而后眼风莫测地向景夜那边扫去。
……一个两个都看景夜做什么?
他戏谑道:“怎么?你情郎也没教过你么?”
“夜?”我也疑惑地望了他一眼,却见他脸色不太好看,小二说他可能被沐雨抓去做面首时他就有过这种神情,甚至比那时更为阴沉。
我猜想这种不悦大概来源于他的洁身自好,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致。
遂转头对风无尘道:“估计他也不晓得,你小声告诉我。”
“他不可能不晓得。”风无尘微微勾唇,“男人在这方面都是无师自通的。”
???那我???
景夜被反复暗示后终于忍无可忍,他目光泠泠,语气淡漠,言辞谦和,却暗藏着不容忤逆的威仪,“烦请阁下续讲尊师之事罢。”
风无尘颔首,好心指点我:“也是,这种事应当由你情郎给你讲。”
卿卿也劝慰道:“阿澈不着急,就算柳公子不说,往后你母亲、夫君也会教给你的。”
……不,我想我应该不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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