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去来兮·辞行（2/2）

落云寨的女子大多泼辣放荡，他又是跟一帮大字不识一个的糙汉子在一处厮混惯了的，竟忘了千金小姐们的禁忌了。

他倒没认为她矫揉造作，还觉着有几分讨人喜爱。

楚兮见他已经穿戴得当，这才放下心来上前行了个见礼，道：“寨主。”

沐清双手一抬，笑道：“姑娘不必多礼。”

楚兮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多谢寨主美意，只是我身负家族重任，恐无福消受，还请寨主允我归去。”

沐清渐渐没了笑意，沉默下来。

当初军师问他：“你将她掳上山来，作何打算？”

他不假思索道：“招待她一阵子，等避过了风头再送她下山，如此那姓张的小子估摸着也不敢再提娶她这茬儿了。”

军师嘲讽道：“岂止是他呢？只怕全天下的男子都不敢娶她了！”

他愣愣道：“为何？”

军师冷静道：“被你这么一闹，现下全京城谁人不知楚家小姐在成亲当日遭强盗掳去？若是不多时她又自个儿回去了，这算什么事儿？好人家都将女子的清誉看得很重，你让她往后怎么做人？”

他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道：“我……当时一冲动，就没想那么多……”说到最后红了脸，“若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会负责的……我……我娶她！”

军师嗤笑一声，“只怕你想娶，人家还未必肯嫁呢！大户人家的女子，眼界都高得很！”

“……她不是那样的人。”

“哦？不过见了几面，你就很了解她？”

“……”

此时面对楚兮，沐清并未道出军师的顾虑，既然此事是他所为，后果便由他来承担，是他害得恩人落入这般境地，他便护她一生周全。

他的态度生硬而又不容置喙，像初见时说那一句玩笑话一般，“若我非要取你性命不可呢？”只是这回，他是认真的，他说：“若我不允呢？”

楚兮皱了眉头，“我与寨主非亲非故，寨主为何要强行拘我在此？若是为着报恩，那大可不必，我并不将你欠我的恩情放在心上，你不报也罢。”

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兮儿，我喜欢你，我要娶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