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西野的爷爷去世（1/2）

“你打我，也改变不了你是凶手的事实。”

西野说完转身就跑，却被全程持观望态度的陈美英用力拉住。

“难得看到西家又一桩丑事，哈哈，都是浪荡的胚子，不过我今天来不是来当看客的，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你爷爷死了，七天后上山，你要知道，在这个家里，就你爷爷把你当宝，去还是不去，你自己考虑，我来就是跟你说这个。”

西野咬着牙，晴天霹雳，定在原地，西野拽着衣角，瞬间被无助和害怕、慌张占据。

爷爷怎么突然......西野大脑混乱一片。

“还有，不要这样对你叔叔，不然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陈美英阴阳怪气的丢下一句话。

后悔？

西野此刻根本来不及去深究她说的后悔，为何后悔？

转身跑进房间，快速收拾东西，然后提着行李，匆匆跑出去。

“西野。”西城从沙发上弹起，看着飞快跑出的西野。

大门关上那刻，也把西野的身影关在了门外。西城思索一会，然后拿起走进房间，陈美英撇撇嘴也转身出了门，突然寂静下来的房间，以及破碎的花瓶碎片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这个房间，静得可怕。

“西野，往哪里去？”

拓从草丛中窜出，拦住疯狂跑的西野，差一点就被她带跑。

西野一看见是满脸带着伤的拓，拓看着西野手上的行李，脸一沉。

“事情很严重？要离家出走才可以？”拓紧张的问着。

西野没有说话，而是低着头，眼泪啪啦啪啦往下掉。

“你别哭啊！别哭啊！刚刚在酒吧都没有哭，怎么回家就哭了，看来应该把你往我家带。”

拓手足无措的扶住西野。

西野立马就又抬腿往前走，拓只得跟上。

“西野，怎么了？你叔叔骂你了，还是我的原因？”

拓一路跟着一路问，看西野并不打算回答，索性扯过西野的行李，站在原地，等西野说。

“死了，不知道怎么的就死了。”西野大哭着。

“什么死了，谁死了。”拓往前一步，紧张问着。

“我......我爷爷，死了，那个家唯一疼爱的人，死了。”说完，西野再也撑不住摊在地上。

西野撑不住了，在酒吧的侮辱，就已经让她身心俱疲，强撑着一口气回了家，却听到爷爷去世的消息，再强硬的西野，也终究会倒下去。

拓抱着西野跑到附近的医院，一晚上，西野断断续续的说着胡话，反反复复发烧，好不容易到第二天烧降下去了，拓也送了一口气。

拓和西野认识了那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了解西野家的情况，从小，西野就是她爷爷抚养着，妈妈死得早，爸爸也不知所踪，还有她二妈的冷嘲热讽，鄙夷不管不顾，也没有把西野当人看，只有她爷爷，一心一意的对西野好，也是他爷爷坚持才没有让她二妈遗弃，这个世界上只有她爷爷和她最亲，也只有她爷爷是真心对她。现在突然听到自己的爷爷去世，肯定是接受不了的，看着脆弱得像玻璃一样一碰就碎的西野，拓心疼的像没有呼吸了一样。

醒过来的西野，立马拔下针头，强硬出了院，拓没办法，只能任由西野，拓送西野回家，下车的时候，拓站在原地，强笑着说。

“我就不和你一起回家了，你叔叔看见我们一起出现肯定少不了闹腾，我就在这附近找一个旅馆，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好吗？”

西野点点头。

“谢谢。”就快速离去。

西野发了疯一样往家里赶，看到门口角落里的尸体，一张陈旧破布盖在上面，熟悉的鞋子裸露在外面，西野一眼就看出那是去年自己买给爷爷的冬鞋，西野尖叫着跑过去，跪在面前。

“爷爷，你怎么被放在这里？怎么会？”

西野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嗓子哑了，沙哑的声音伴随钻心的哭声，突然大风飒飒而来，把爷爷身上的盖着的布瞬间吹翻了，西野急忙捡起来，盖好。

熟悉的脸庞映在眼前，那是爷爷慈祥的面孔，如今冷冰冰的躺在这里，不久前，爷爷还偷偷地塞钱给自己，叮嘱自己要吃好，不要生病，努力学习...

西野摸着爷爷的手，眼泪迷糊视线，西野还是不敢相信。

咚！重物落地的声音。

西野抬起泪眼，看见二妈不停的把爷爷房间的东西往外扔。

“你干什么？你个疯婆子”西野愤怒地站起来对着二妈吼道。

“这东西要烧掉的，死了干嘛还糟蹋家里，不吉利，晦气。”

西野气得上前推她，西野二妈被西野突然用力一推，重心不稳，摔在地上，正准备起身对西野破口大骂时候，这时西野又走进一步，指着墙角的尸体，怒气冲冲的质问。

“还有，爷爷的尸体为什么放在外面？陈英玉，你良心被狗吃了吗？你还是人吗？”

“西野，你凭什么在这里对我大吼大叫，你爷爷把你当宝，你把你爷爷当什么？两手一挥，去大城市逍遥快活，是我给他吃给他穿给他用，我对他不好吗？我够善良了，我对这个家，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是，你善良，二叔残废，你没有改嫁，是善良，每天给爷爷馒头配榨菜，一件衣服穿半个月，一天五块钱，陈美英，这就是你所谓的给他吃给他穿给他用，世上有你这样的儿媳，也真是老天瞎了眼。”

“西野，这两年在外头，你嘴皮倒是厉害了哈，你就和你妈一个德行。”

“你不配提我妈。”

西野疯了一样上去和她二妈扭打在一起。

西野和她二妈的吵闹声引起左邻右舍纷纷上前劝阻。

两人好不容易被众人拉开。

“你们都别管！今天我必须要让爷爷放在家里。”西野怒视二妈。

“西野，我告诉你，现在这个家里我才是主人，什么都是我说了算。”

“呵呵！二叔没有瘸之前，你什么都不是！我告诉你，陈美英，今天你要是不把爷爷抬进家里，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西野说完甩开拉住的她的人，往后退，眼里的强气在宣告，今天谁死谁活，全凭本事。

咳咳！一阵咳嗽声传来，西野转头，二叔摇着轮椅一脸严肃阴沉的脸从里屋过来。

“像样吗？还嫌不够丢人吗？”二叔西亚冷着声音，双手捶打着轮椅，怒视着西野和陈美英。

西野看着二叔，这是记事以来，哦，不对，应该说是从二叔残废以来，第一次看他这么大声音说话。

西野吓到了，陈美英也吓到了。

“都看什么看，没事做了吗？走走。”

陈美英回过神来，边说边撵着一干看热闹的人。

一下子围观的人全部散去，周围的人和一些亲戚都知道二叔西亚的脾气，谁也不敢惹，曾经是部队里的首长，但在一次出任务行动中，为救队友，被火药炸毁倒下来的大树压断了腿，从此养成阴沉不定的性格，但是也变成了不过问家里的任何事，也就促就了陈美英的当家权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陈美英的种种恶行，哪怕陈美英做得更过分也无动于衷。

西亚看着门外，阴冷着双眸，看了一眼陈美英。

“把我爸抬进来。”就摇着轮椅转身离去。

被摆放在大厅中央的爷爷，西野跪在一边，慢慢地把布移开，看着苍白的爷爷，西野又撕心哭了起来。

西城在下午的时候出现在门外，他一步一步的走进，然后跪在旁边，低着头，深深地低泣，一个男人的哭泣，西野也不管他，两个人都不说话，都只是跪在一旁，似乎都在忏悔，都在祈求原谅，这是两个人那么久以来最为默契而安静的一刻，都在为一件事而沉默。

西野胸前举着爷爷的遗像，走在前面，小雨依稀，穿着黑衣，头发盘成一个髻，样子清冷，瘦削的脸蛋变得更为憔悴，苍白的小脸，倔强的嘴......

拓在远方看着这一幕，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