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攻人攻心（2/2）

以为吴妈只是不好意思喊，难得的，她用了一段话来讲明。

“我让你叫你就叫，不用顾虑那么多。你只是秦家的佣工，又不是他们的奴隶，合作关系而已，没必要那么卑躬屈膝。

而且，我年龄小，你叫我一声名字是完全可以的。”

她说的理所当然，可是，这段话，却让吴妈怔了怔。

听闻夜墨的指点，她呆滞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又有什么东西正在出土，最终萌芽。

吴妈在秦家待了十几年，这十几年里，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跟她说过，你不是我们的奴隶。

而她，也早就形成了一种地位低下，认为自己就该像奴仆一样服侍人的固有思想。

这种奴性思想，磨平了她的骨气。

为了生活，为了养家，她像大多数人那样，抛下尊严，降低人格，只为了求得一份收入，让自己和家人，不被饥寒压迫。

在这种情况下，她为了那区区的五斗米，不得不弯下撑腰的清高。

她以为她这一辈就是这样了，就是在一个大户人家，恭维奉承着她的主家，做一个没有尊严的老妈子。

可是，夜墨的话，点醒了她。她告诉她，你也是一个可以拥有尊严的人。

尊严，是人们与生俱来的。它可能会因为各种打击而暂时隐藏，但它不会消失。只待一个契机，它便会重新挺拔，撑起整个人的脊梁！

吴妈，也正在被挺拔的尊严，撑起脊梁！

她的脊背，挺起来了，眼神，明亮起来了，就连沉寂麻木的心，也在此刻鲜活的跳动。

这样的她，和之前的她，简直发生了质的变化。而让她有这一变化的，就是那个刚刚归家的半路千金。

这一刻，吴妈看着夜墨的眼神中，包含了浓浓的谢意与敬爱。与她的母亲一样，她对这个不大的女孩子，产生了由衷的尊敬。

这种尊敬无关身份，无关年纪，只和她自身有关。

是她这个人，她才对她另眼相看。

“大小姐，我知道了。但您放心，我不是因为其他的才这么叫您，一声大小姐，是我对您的诚意。您，完全有资格接受。”

无声无息，夜墨收服了秦家的第一位后勤主干。

夜墨虽然不知道吴妈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种感染力。她只是沉静的嗯了声，表示随吴妈的便吧。

大小姐就大小姐吧，她这样叫，她也少不了肉。

想到肉，她问吴妈，“有东西吃吗？我饿了。”

“有！我这就给您端来！”吴妈重获了一次“新生”，说起话来铿锵有力。听大小姐说饿了，兴冲冲的去拿吃的。

走的路上，她不免庆幸听了老爷的话做了好些东西放着。不然，等大小姐要吃却没有东西，那不就尴尬了。

厨房里，吴妈不了解夜墨喜欢吃什么，索性就每样都拿，她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这一拿，就把一个大托盘给堆得满满当当。

托着一大盘好吃的，吴妈喜盈盈的招呼夜墨坐桌上吃。

夜墨平静的扫了眼堆得小山似的食物，说道，“把东西拿到房间里，我先洗个澡，之后再吃。”

“好。那我带您先去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