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神精精神2(1/2)
吴琴在饭馆里吃的这顿傍晚羊肉泡馍消耗了一个小时。她已经开始肆意酗酒了。对于心情不佳的女人来说,低劣的啤酒更来劲。初秋,饭馆里的生意就像路边树上作响的叶子。不管是深绿的还是泛涩的,只要是进来这种氛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们进来,也只图肚子好晕一晕。人生苦短呀,说的就是农民这日子。他们一身俗气,没有旅游的雅兴,就只好让肠胃山山水水,酸甜苦辣地畅游个够。只图个和谐。
如此美好的光景,谁还在心独自爬在一张桌上吃饭的这位不知过日子的姑娘呢。即使时逢她上身贴着浅绿色紧身二股筋,犹抱琵琶半遮面地袒胸露乳。在农人心里,女性着装太过都市化,农人就会认为其有了不正经的思想。所以说,吴琴没有必要再给自己制造累赘。人们艳羡这位姑娘,人人都不愿意承认。
她喝了两瓶啤酒,没有醉意。出了酒馆门,阵阵清风涌来使她更为清醒了。巷子里纳凉的人不少,有人在关注她,然而她却感觉自己没有引起别人的注视。只听她不停地哼唧着,我醉了我醉了。别人从她嘴唇的翕动,高跟鞋漫不经心离经叛道的样子认定她醉了。她也确实想醉,可又缺乏胆量。醉鬼是肮脏的。她对自己嗫嚅着,“我已经超然物外,他们看望精神有问题,我看他们不正常。”好像这噪杂的入夜时分,她独自形成了一团光照万物的火团。那境、那情、那人,只有她最耀眼。那一切不是为她而存在,却是在衬托她。想甩她,却甩不掉的衬托。人的目光在反照她。她前行,事物后退,她的心思却定格。她是她,物我两分离。
她进入朦胧的胡同里,分明看见那门楣下蹲着个人。她反倒显得无动于衷。
“吴琴。”那是个妇女,更能激起听者心中的震颤,如果血脉相通。这便是。
“嗯!”她曾经不止一次定夺过“我为什么不回应。”她回过头来,眼睛睁大,像是在对心中并不陌生的生人说,“你居然叫我,还能有什么事。”通过胡同口灯光的映照,她的眼珠与脸色成了煞白。仿佛她在与午夜幽灵会晤。有必要拿那么大劲吗?在她看来,很有必要。
“你进来。我得跟你谈谈。”这位的声音更为沉重,也是在说,“我是万不得已才打扰你的。有几份力量只想远远躲避着。”
“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跟我说什么。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对你这个人。”吴琴语气倔头倔脑,好像只有她是对的。
“那就进来吧。”这位分明不是吃闲饭的主儿,听她的调调。
院门开了,吴琴踅了进去。意识带她回到了二十年前。她看到了自己是怎样从这座豪宅里出去了。而其中是多少的争吵呀,就为了她的生与死。那妇人的肚子无能,而那样荒谬的决定让她以后遭受多少苦难呀,他们没有意识到。自私的决定中还颇为得意地为自己的一丝善举而彼此慰籍这。那样的长吁一口气,像是在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们这样做即不违背先生的告诫,也不违背自己的良心。”而那婴儿呢,他们再也不关心,像是将那压在人心的重磅炸弹给了需求者。之所以不引爆,让它粉身碎骨,就是为了那还是一堆好铁。如今他们算是明白了,炸弹原来回炉了,铁水四溅,浓烟滚滚,伤及无辜。
“你怎么不坐下?”
“在这里我只会站着。”
“你到底想干什么,君君家的条件难道还不好吗?你为什么结婚一次次就不知道好好过日子呢?这样浑浑噩噩下去有什么幸福可言?”
“你现在才知道关心我。这说明你根本不是在关心我。而是你心痛。心痛自己生了个这样的女儿。你心痛这样的女儿整天在你眼前晃荡。你心痛自己的迷信葬送了自己的女儿。你心痛葬送了女儿,还是生不出儿子来。你只为你自己心痛。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处境。你没有资格说我,你只是认定自己这次说出来就心胸舒畅了,安然入睡了,再也不认识我了。我怎样过日子碍你事了吗?我可是扫帚星呀,你竟敢让我踏进你的家门。你自私,难道二十年后就没有想到将扫帚星拒之门外吗?你劝我好好过日子,你好好过了吗?你说扫帚星会有好日子过吗?如果有,你们当年也不会抛弃我。”吴琴没有歇斯底里,她很镇定,每个字都说得很快,很有力。声色俱厉中是万般可恶的揶揄。
“不是我可恶。是你养母可恶。她为什么要对你提起扫帚星,就是为了让你恨,而你就真恨了。可君君哪里错了,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们一家人?有什么可以冲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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