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水磨石光5(1/2)
在回村里的路上,张德发让福海转告长生自己就不到屋里坐了,家里还有事呢。那几位抬行李的也没有进柳家。长命更为不愿意面对,而他得向长生交账,他想好了,将二百块钱交了转身就走。回到柳老太屋里后,屋里就柳老太与翠花。
“这是吴琴妈给的关钱。”长命极不情愿,内心又好笑地将钱交给翠花。
翠花接过钱,长命不容分说转身直奔院外。
“羞先人呢。”翠花将二百块钱甩在地上,无所顾忌地破口大骂。
柳老太惊诧万分。福海也更为诧异,待他弄清了母亲气愤的原由后,内心也愤愤不平。吴家得到四万块钱财礼,却只回了二百块钱。丈母娘根本就不把他这个女婿放在眼里。吴家穷得也真够不知羞耻了。
自从福海开始找对象起,长生夫妇几十年的琴瑟调和不止一次被弹的稀巴烂。现在他们再也不会因为福海的一点小事而让夫妻间的感情发霉变质。平安是福,他们没有给人说过媒,近些年来对婚姻中的黑暗更为不甚了了。一开始夏丽萍不随行就市、随风就俗,柳家夫妇自然会愤愤然。然而他们现在不得不麻木了,或者说是疲劳了。人比人气死人。真是自己给自己说宽心话。
那天晚上,夏丽萍望着屋顶简陋的顶棚思绪万千,久不能寐。她为自己的将来与今天的所见所闻有感而发,欣喜万分。用不了多久,她很有可能住上明朗宽敞的砖瓦房,出人头地。卸下赤裸裸的穷酸,穿上一个富人闲人应该穿戴的,让村里人刮目相看。更重要的是,成了丈母娘,又多了个听话的。这些年在王静身上受的气要好好发泄,顺顺心胸;正经八百地摆一摆丈母娘的架势,显一显威风,使村民对自己的摇身一变而富态,垂涎三尺,不可小瞧。然而,要彻底达到自己心仪已久的日子,披上那张虎皮,还要认认真真地经常在女儿面前道一道,说一说委屈;更离不开王静慷慨无私地在旁边敲打,攀比别的小媳妇怎样为娘家付出。这样方可好好的完全的将吴琴的脑袋洗一洗,清一清忤逆心思。婆媳俩双管齐下,配合默契的功效如何呢。女儿是否能在当好女儿的同时又能胜任妻子这个角色,在演好妻子这一角色的同时,又能否惦记着女儿这一职责。夏丽萍不敢肯定。反正是三个女人一台戏,缺一不可。她侧头看了看身边熟识的吴琴,长长地叹口气,一口穷人摆脱贫穷的穷酸气。
倏然,被她卖给人贩子的第三个儿子在她脑海中闪现。近二十年了,她是否想念过他?不知道,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就有女人选择在家里种男婴卖钱。她在掩盖自己的良心。“三儿现在也这么大了。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是不是很像王德茂。也不知道他家庭怎样。是有钱人还是穷家家。家人不知对他好吗。也许现在正在念大学呢。希望他念书吧。要是没念书可别成家。年龄太小了,我这辈子是难走出这村子了。几乎是不可能见到他。无论如何,但愿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永远幸福吧。起码不要像吴恩锋。”夏丽萍喟叹一声,“吴恩锋现在最苦了。人的孤独带来的苦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快了,这种日子快熬到头了。这一切的一切确实应该好好感谢我的谋略。当下,应该让吴琴成为柳家的当家人。但她太幼稚了,还不知道她这四两能否拨动千斤。可是,倘若她成熟了,还会像现在这样孝忠我吗。为什么当初就不多卖一个,再多抱养一个女孩呢。”
“你妈当初怎么不多抱养一个呢。”女儿熟睡后,躲在红色被窝里的王静小声问藏在蓝色被窝里的吴恩军。
“你怎么说话呢。我妈把我几个拉扯大已经很不容易了。”吴恩军略带生气地低声回敬道。
“你说我怎么说话呢。怎么,你妈给你买了辆三轮车,你这墙头草又开始胡乱倒起来了。你还真以为你妈是冲着你呢。要不是我性硬,她能给你买三轮车。还不是让你兄弟奉献给哪个女人了,连个女人味都闻不上。你还跟我来劲。我警告你,你以后少到我跟前放肆,懂女人的心吗。要不是我给你生个女儿,你有这么消遣。整天喝啤酒呢,连马尿你都喝不上。”刚才还风里来雨里去的王静一听到丈夫的反逆之谈,一下子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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