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蝇营狗苟3(1/2)
自古以来,无论是办喜事还是打发丧事,人们都会选择良辰吉日。一代代延续,约定俗成的讲究,若置之不理、不屑一顾,事后心里反倒是不踏实。在柳家入席开箸的良辰是十二点,柳家的亲朋好友拭目以待。他们之间纷纷传言福海的未婚妻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气质文文的,好像北滩那样出类拔萃的贤淑女性屈指可数般。自不待言,今天是至福至美的一天。
诚然,吴琴感觉良好。虽然这是首次大张旗鼓去男方家吃馄饨,然而,过去跟那些女友她可是尴尬万分。每次有女友订婚,她陪同吃馄饨一进入男方的巷道里,站立于两旁的男方亲友或围观的闲人总按耐不住喁喁私语。“哪个是某某某的对象?”“是不是那个眼睛大大,看上去秀气。”“不知道,应该是吧,人家某某某多排气呀。”受到如此的瞩目,吴琴很是尴尬。无形中便是女友们的相形见拙。因此,每次在别人面前露脸,她决不会将自己打扮得光彩夺目。即使是自己成了主角,她依然如此。父母留给她的足以在别人面前彰显,用不着在脸上大下功夫。那仿佛成了铺张浪费。
夏丽萍雇了三辆农用三轮车满载着亲戚朋友,在坎坷不平的柏油路上颠簸这。到五里铺时,三轮车头顶着屁股依次停止跋涉。自从吴天菊与夏丽萍吵架后,就再也没有来往。夏丽萍一家人掂量后觉得应该叫上吴天菊。如果此次不叫,女儿出嫁时,她理所当然不会光临,五百元的份子钱也就不翼而飞了。若此次不叫,就是明目张胆的告诉亲友们吴天菊的五千块钱夏丽萍是不还了。这以后的路显然不好走。解铃还须系铃人,夏丽萍说吴天菊主要是生吴恩军的气,作为一个晚辈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攻击长辈。王静也说丈夫的不是,“你那天太不自制了。”所以,吴恩军单枪匹马去请三姑那五百块钱。即使他对先意承志一窍不通,迫于多方的压力,吴恩军答应低三下四一番。五百块钱呢,要是给别人打工,还得汗流浃背一个小月呢。
吴天菊家进行了一次翻天覆地的破旧立新,夫妇俩暂住邻居家。吴恩军见了姑妈姑父后语气相当温和,几近肉麻。像是当年跪拜在王静的石榴裙下;与姑姑登门讨账那天判若两人,举止唯唯诺诺与那天判若天渊。然而,吴天菊看见跟弟弟一样志气不到地方的侄子,心中残存的那丝怒火便急剧膨胀。他谐瘧道,“你快去吧,告诉你妈我今后可是不敢高攀她了。我对她教养的儿女更是佩服地五体投地。”
吴恩军紧绷着脸,不言不语,颇有几份母亲的神色。
“军娃,你还有脸来?不管我长辈再吵闹,你作为晚辈那天太放肆了。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这么多年了你妈还不还我的钱。照这样下去,以后谁还敢借给你们钱。你当真是媳妇娶到被窝里了,崽子也生下了,就感觉不到我们一家人的好了。”吴天菊的丈夫积郁多日的闷气好不容易喷涌而出。夫妇俩万万没聊到吴恩军会来。而这就更显吴天胡的馕揣无能了。
“等琴琴嫁了,我妈还你钱。”吴恩军急切而殷勤地说。他可不愿意再听姑父说下去。“现在我家里根本没那么多钱。”
“你也别说了,今天就是你爸妈亲自来了,我和你姑父也不会去。”吴天菊泰然自若。
那吴恩军本是个火爆脾气,根本耐不住性子与别人啰嗦,只耐临行时妻子赐他锦囊妙计,“无论他们怎么说你,再尖酸刻薄都不要犟嘴,她要是不来,你就一直怄在她屋里,不离不去。”
在路口的亲戚们谈笑自若,一副对此事漠不关心的态度。吴琴的大姑父见状,对洁身自好的妻子说,“还是你去吧,你毕竟是她大姐。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看夏丽萍是不会屈尊的。你不瞅她坐在那里,蛤蟆吃秤砣的样子,跟个没事人似的。”
“她得了钱,让我去卖乖。”吴天放咕哝着下了三轮车。
吴天菊不来,夏丽萍就不下命令继续前进,让人们守望着声名狼藉的兄妹两家的怄气。谁丑态百露,她才不在乎呢。就是坐在车上也能望见黄家胡同的那座蓝色砖瓦房,她才不发烧呢。反倒挑衅似的说,“你们把她扔了,我把她养大了,就有权支使她。谁笑话谁呢。”
吴琴无心加入伙伴们微微低语偶尔发出歇斯底里大笑的行列。让她与姑姑断绝关系,她于心不忍。自己家里的窘状是现实,可姑妈来要钱也没有出错。错就错在她不应该盖房子。自己安逸了,为什么就不能帮帮窘境中的娘家,她不理解。
吴天放来到妹妹屋里,看见他们三个僵持着各个哑口无言,分明各个都很痛苦的样子,自顾自看着电视。她让吴恩军先行一步,说他们随后就到。吴恩军不依不舍,疑心姐妹俩有什么图谋。
吴恩军一言不发地板着脸走后,吴天放这才发挥自己的亲情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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