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蝇营狗苟1(1/2)
北国的农人一年里能洗几次热水澡,恐怕当真是个位数了。对于老年人来说,更是微乎其微,少之可怜。即使有的老年人有条件,他们也不安置太阳能热水器。为什么?这个答案让年青人心痛。很多地方政府亦是如此,他们只注重招商引资,发展是硬道理。这是人类的必然趋势,可是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岂不更妥帖。人类就是一双农人的双手,他们活动的空间就好比人体衣物下的寸寸肌肤,衣物就是保护双手调节体温的大气层。这双手时常在大腿间、胳肢窝、屁股沟里、、、、、直至人体的每一寸肌肤上耐心地搓磨着。一片片的污垢被搓成一条条黑泥。一块块干净崭新的肌肤显露出来。一天一天,这双亦步亦趋的大手搓出了多少条黑泥。然而,如果这双执着的手只知道搓,一昧任其黑泥在新的肌肤上与衣物间日积月累,而不清除,那些有年月的黑泥势必重新沾染在肤层上或衣物上。久而久之,衣物被黑泥腐蚀出漏洞,肤层被黑泥浸染出褶皱。糖尿病的并发症往往是这里出汗那里发凉。汗水热气发酵的高纯度黑泥瓦解着肤层。疮烂霉斑,惨不忍睹,那味够味了,那双勤劳的双手还能搓磨下去吗?十指不胜粘糊了。徒劳无功,得不偿失。双手也要变质,搓出的黑泥被丢进嘴里,地球可真够尴尬了。脏了就洗,千万别等到浑身难受。
非典在媒体上被毫不含糊地曝光后,人类躁动起来。人与人之间无聊的交流也因这股旋风松缓了。每个村口都设置了临时消毒点。人类怎么也想不到,喷雾器会直接对准人身。村与村之间,户与户之间尽量孤立起来。每个人都不希望熟人的或陌生人的一步跨栏而打发掉自己或亲人的生命。有人说非典将会持续几年,有人说是十几年。
本来前一节财礼一交,双方喘喘气就决定吃馄饨的日子呀。这下可好,长生的计划悬起来了。明年就是福海的本命年,村里将就本命年结婚不吉利。谁知道非典什么时候结束。难不成他俩的洞房之喜要等到世纪末日。是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越拖越悬乎。长生与王德茂又不好见面,重重关卡,他俩只好在电话里商量,彼此都很尴尬。王德茂现在是一切听长生的。长生说过两个月再看劲势,王德茂说能行。长生说两个月后无论如何不管非典退没退,都得把馄饨吃了。王德茂说,一切你就安排吧。长生心里有了谱,是松口气了。女方可不慌不忙的。虽然全国上下让非典吵地闹哄哄,长生觉得非典没有那么可怕,玄之又玄。最起码他是没有听说周边的村子、市区有人被隔离了。倒是听到了更可怕的,说是南方有的村子被部队围得水泄不通,不许一个高级或低级的动物进出。“唉,南国像旧社会水性杨花的美女似的,一番番地被自然产物迫害这。”也是根据前有车后有辙的榜样,长生决定两个月后吃馄饨。他们村子有七老八十的人辞世了,不也照样在家里开了酒席,帮忙行情的人确实少了不少。非典呀,非常时期,主家是省了不少开支。没有唢呐乐队,就省了四五百块钱,也不能不声不响就把老人发落了,村里可过意不去。村委会让几个打鼓敲锣的鼓捣几下,算是响了。长生是想趁火打劫,他一笔笔为福海的花销都算过了,趁着非典,人心惶惶,自己就有由头不在家里大铺张大操办,到饭店里五桌酒席就打发了。省五六百块钱没有问题,他也轻松省事。万一非典闹到年末,他可是有心思将福海的婚庆草草了结。这样一来,就节省了成万元呢,他自然不亦乐乎。
福海是收行不收神,他的内心满是甜蜜。吴琴更是谢天谢地,福海不缠她了,真怕他将自己骗出去行不轨。“谁让自己长得如此妖媚。”她又隐隐感觉福海与石头坡那位不是一类人。服装厂也休假了,她这下可以无忧无虑去燕窝了,岂料,母亲禁止她出门闲逛。每天在家里看电视,无所事事让她发慌。好在那时韩剧在国内还不流行,要不她非的发疯不可。
村里赶集的人渐渐活跃起来后,她看母亲也恢复了去乡里的礼拜,就试探性地出了门。燕窝的门锁着,她不敢在门口滞留。又希望能人熟人撞上,并神乎其神地告诉吴家,那自己就可以向母亲解释清楚,不用整天惦记着思谋着什么时候去燕窝,一了百了。良知告诉她,徘徊于表哥与福海之间是一件遭人唾弃的事,对爱她的及她爱的人都是一种戏辱。她将自己的不安告诉表哥,他还是没有让她做出永久性的决择。
“只要他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他就会一直快乐下去。所以我们相爱一定要隐秘。在别人跟前我们只是表兄妹,不能太亲密,也不能过于生疏。这样就没有人起疑心了。你到燕窝来的时候不用疑神疑鬼地左顾右盼,那样反倒更引人注目。表兄妹往来还不是正常的。”
“我真是厌倦了这种生活。要是家里有钱就好了。我们也不用受这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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