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1/2)
莫邪见几人跪下相请,忙挣扎着要起身。青芙伸手扶住他坐起,自己也在她床沿侧身坐下。
莫邪道:“吴老前辈,南山兄,东篱兄,快些起来。”吴宗摇了摇头道:“我们好容易才得遇少主,少主若不答应,我们便长跪不起。”
南山和东篱都是魔教中的小辈,昨日吴宗不肯回教,他们虽起了些争执,但不论如何,吴宗都是魔教曾经的长老,也不敢言语不敬。今日这情形,瞧来吴宗是要重返魔教,两人作为晚辈,便一切听了吴宗作主,更兼方才莫邪本可一走了之,但明知不敌,仍舍身相救,二人心中顿生敬意,也颇愿莫邪回至本教,故而也随吴宗答道:“属下望少主返教。”
莫邪微微皱眉,他年纪轻轻,怎能受三人大礼,便也不坐在床上了,忙由青芙搀扶着,下床相扶,口中道:“起身再说。”吴宗喜道:“少主可是应允了?”莫邪道:“人各有志,你们何苦强求,请快快起身吧。”
三人对视一眼,只是跪在地上不动。
青芙在莫邪耳旁轻声道:“你不是要为你的师兄报仇?我们现在正好无处可去,何不就和他们一处回去。”莫邪听了,只是皱眉不语,半晌方轻声道:“非我所愿。”青芙又轻声道:“既如此,你作何打算?我们接着去何处?”莫邪这下倒是犯了难,低头沉吟半晌,他的身世已然清楚,他要报仇但修行尚不足,何去何从,的确是个问题。
青芙见他犹豫不语,便知他心中还没有主意,又劝道:“既然我们没有打算,跟他们回去,好歹你可以有地方潜心修行,待到你修行大成,我们便离开,去寻你师叔报仇,岂不是好?”莫邪心中想道:“只怕到时我想离开,也未必离开得了。”见青芙似乎倒是满心期待,不愿让她失望,又想:“无论如何,我不接那教主之位也便是了。”便道:“既然如此,也只好这样了。”
青芙忙去扶吴宗,笑道:“吴老前辈,你快些起来,莫邪已然答应了。”吴宗他们听见青芙和莫邪的对话,见莫邪首肯,也是喜笑颜开,他对青芙轻声道:“青芙姑娘,多谢你了。”青芙微微一笑,将吴宗搀起。
青芙的确有自己的考量,比起混迹玄门之人之间,她更愿和魔教为伍,毕竟魔教的名声并不比他们妖类好多少,大家平日也是相安无事的多,就算某日身份败露,也不至于收不了场。另一方案,自己一心在莫邪身上,能接纳她的除了自己同类,恐怕便是魔教了,将来说不是自己还能成为莫邪的夫人,若莫西是魔教教主,便会少了诸多拦阻,于是她开口从旁相劝。
方才吴宗他们众人相劝,甚至下跪相请,莫邪也是满心不愿。到自己相劝时,莫邪又面露为难之色,可最后还是应了自己的要求,青芙觉的自己若不是在莫邪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他又怎么会答应自己的要求,故此她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是喜滋滋的。
吴宗又问道:“少主,你为什么在此处?知道是何人带你来的么?”莫邪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方才发生的很多事,自己都不记得了。他望着吴宗问道:“吴老前辈,方才我进入酒店,预备迎敌,后来你们离开时,洪光袭击你们,再之后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床旁几人愣了一愣,吴宗沉吟半晌,试探着问道:“少主,你还记得和洪光打斗的事么?”莫邪又摇了摇头,道:“记不太清,模糊记得我们似乎动了手。”吴宗将目光转向他床内侧的那柄长剑,心中疑惑慢慢扩大,问道:“那少主还记得用剑时起了什么变化么?”莫邪愣了,问道:“什么变化?”吴宗道:“你运剑时,起了风暴,将酒店整个夷为平地,便是你这身衣服,也是后来换的。”
莫邪顺着他目光看去,自己缓缓走至床边,将黑剑拿起,若有所思。吴宗等人对莫邪尊为少主,自然有了敬畏之心,皆不敢打扰他。
莫邪想了片刻,理不出头绪,便将长剑递给吴宗,道:“吴老前辈,你可知此剑来历?”吴宗接过长剑,便要伸手拔剑,本以为和普通佩剑一般,一拔即出,不料一拔之下,长剑竟似焊住,未动分毫。他见众人都瞧着他,面色有些涨红,微微运力,又暗中奋力一拔,仍是不动。青芙在一旁道:“吴老前辈,此剑有灵性,除了莫邪,谁都拔不出来。”莫邪伸手拿过佩剑,轻轻一拔,将黑色长剑拔出,递至吴宗面前,道:“请看。”
吴宗毕竟曾做过魔教长老,也算是见多识广,方才那样,便觉丢了丑,面上颇为尴尬,只得轻咳一声,接过长剑举在眼前,假作认真端详一般,半天都不作声。莫邪问道:“如何?可有头绪?”吴宗微微皱了皱眉,道:“我方才见此长剑,总觉得是曾相识,但今见着剑身,却是不是寻常之物。”他又看了片刻,将长剑双手恭敬递还莫邪,道:“老夫也说不上来历。既然此剑只有少主能拔出,说明与少主有缘。只是方才我们亲眼所见,此剑威力不可小觑,少主当小心运用才是。”
莫邪点头道:“吴老前辈所言甚是,在下记下了。”吴宗忙行了一礼,道:“不敢不敢,少主客气了。”
众人又说了一番话,吴宗道:“南山,你今日且出去瞧一瞧,出了这样大事,恐怕玄门之人早已散得一干二净。若是再无各派之人,我们打点一番,明日去启程,去和丁长老他们会合吧。”南山应道:“是。”东篱道:“吴长老,怎不吩咐我?”吴宗道:“你如此喜爱热闹,我恐怕你在路上瞧见什么热闹事,便把正事忘了。”东篱挠了挠头,笑道:“吴长老,你这就是信不过我了。”南山白了东篱一眼,道:“我倒是觉得吴长老挺了解你。”一句话说的众人开怀大笑,将先前狼狈之事也抛诸了脑后。
南山出了客店一阵,回来禀报说众人都已离开,吴宗便吩咐备了些行李,休书一封,告知丁百年莫邪和他们在一处,派了南山和东篱先行回去报信。莫邪身子已无大碍,只是体力透支,吴宗恐怕累着他,自己便陪着莫邪一路在后缓行,众人一前一后,往桃源而去。
却说丁灵自当日看丢了莫邪,恐怕丁百年责骂,不敢去向爷爷复命,四处查探了一番,也没有找着些微莫邪去向的线索,无奈只得也往教派所在去,只是不回总坛,在离桃源不远的一个城市中租了客房,住了下来。
没曾想待了几日,听得城中传闻,说如艳楼有个花魁,似乎被妖邪缠身了,终日疯疯癫癫。那如艳楼是当地的一所妓院,常有城中达官贵人来往,只是温柔之乡,也是个销金窟。丁灵本无比厌恶那些所在,只近日呆着百无聊赖,心中时时刻刻不在担忧见了爷爷会挨骂,一刻也不得安宁,备受困扰,索性便要去管一管闲事,也当开解开解自身。
这日她信步走至如艳楼所在的大街,白日间两扇朱红大门紧闭,高挑在门旁的两个大红灯笼也不见烛光,她知道这些地方一到晚间便会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她绕着大院转了一圈,查看地形,以便潜入,沿着墙根便走至了一条后巷。后巷连着大楼的后门,墙上有个小门供人出入,在门前立着一颗高大的柏杨树,枝桠探入了院墙之中。她瞧了一瞧,四下无人,双脚轻轻点地,身子便腾空而起,身形如穿云燕一般灵动,一下便跃上了树。
丁灵拨开眼前树叶,探身往院内瞧去。见后院几个才粗使丫头正在洗衣服,说说笑笑的,她便要下树去,待到晚些再来,忽眼角瞧见从后巷中远远来了两个人影,定睛一瞧缺失两个男子。其中一人身着一袭剪裁合身的湖水蓝衣服,身形挺拔,神色淡然,颇有超凡脱俗之态,丁灵目光一落在他身上,浑身便似僵住,一动也不能动,只是圆睁双目,鼻子不知怎样竟有些发酸,一路望着他们走近树下。
那二人走至树下,忽似有所察觉,举头望上一瞧,另一男子一拉这男子衣袖,喜道:“慕白师兄,是丁灵姑娘。”来人正是慕白和青华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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