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2)
皇后千秋,众民同乐。街上一片喜气,只有何歇歇看着这阴沉沉的天,一时间心情不妙到了极点。
叶致一身银灰色云锦朝服,上面是祥云图式,衬的身姿如同松柏一般挺拔。梨木碧玉簪高高绾起,露出一张清俊过人的面庞,细腻的皮肤如羊脂玉般,只不过红润了许多,看来这一个月被何歇歇养的不错。与他成为鲜明对比的正是无精打采的何歇歇,虽然有菊红绕枝遍地散金宽袖裙,清黄色细花丝百褶牡丹外袄撑着,也掩盖不了浓浓的倦色。她已经连轴学了一个月的宫廷礼仪了,这一回还真没人管她,纯属自愿。
何歇歇烦躁的用手指扶了扶头发,生怕上面最耀眼的襄钰累金赤红如血的月季发钗掉下来。发钗左右两侧各有堇色锦屏孔雀,一走起步便开始振动,下面一排绯红色米珠连着的翡翠蝴蝶流苏也跟着动。不过比起刚戴上时好多了,起码看上去没有那么的明显,这都归功于她这些天的努力。
“时候不早了,走吧。”叶致携着她上了马车。
他们坐的是皇室必配的马车,寻常出门可以不用,但是到了郑重场合是一定要用的。光从外观上来看,一派富贵之气,自是不同于普通马车。但是马车里面,却放了一张红木做的四角桌,侧壁挂了一个雕花纹路的弓作为装饰。何歇歇很好奇地问弓是用来干什么的,叶致表示,都是老王爷办置的,他不过就是拿出来擦一遍灰而已。
“皇后娘娘寿辰年年都有,你为什么不参加?”何歇歇想起这件事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就好比一个读书的小孩,若天天在书塾里认真读书,偶尔请一次病假夫子也不会说什么,还会劝说好好休息。但这个小孩要是隔三差五的就请一次假,那么时间长了,夫子早晚会起疑,然后狠狠的打一顿。叶致就是那个死小孩,皇上就是夫子,而她就是被连累的同伙。
不过换个思路想想,既然成了世子妃,那便是皇室中人了,与皇亲打交道便如同与各色亲戚打交道是一样的,早晚的事。
“等你一起啊。”叶致调侃道。何歇歇靠着被轻水碧色纱拢住的窗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瑞都王府身处内城最边侧,却离皇宫不远。不必穿过嘈杂的市集,走小道一盏的时间便到。其他皇亲的府邸都处在繁华地段,内城中心,行驶极是不便。倒不如偏远些,像瑞都王府这样,出了大门左拐不久便是皇宫南门,右拐便是京师兵几大军营之一,感觉蛮有安全感的。不过也有坏处,倘若有一天某某某打上王都来,难保首先波及的不是瑞都王府。
说话间便已到了南门。暗沉的宫宇楼台呈现眼前。朱色大门张开,早有宫女公公在一旁候着。见王室马车前来,立马应了上去。
何歇歇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嘴角微微勾起又迅速放下,双眼不安的转,拼命的想要调整出传说中的完美笑容。她顺带着又扶了一下凌云髻后侧两对紫英色镶着玛瑙的琉璃杜鹃纱制步摇,生怕它们突然掉下来。
叶致看着看着她这副样子,好笑道:“你不必这么紧张,放松些。没人敢拿你怎么样。”
何歇歇看着他:“我还不是怕丢你的人。”
叶致笑了笑,牵着她下了马车。
宫女们将他们领进内宫,只见小路条条幽静,旁边嫣红色的琼花似锦团一般。前方巍峨的宫楼便是瑶华宫,接待皇贵的地方。何歇歇和叶致刚走到这,便看见迎面走来不少人人。几个华服男子走在一起,仪表堂堂,其中也有些许上了年纪的。走在最中间的男子大约二十来岁,白净俊朗。一身明黄金丝云革龙燕服,腰间系了一条碧水墨玉佩,刻成龙戏云间的样板,倒也是晶莹剔透,流光暗转。这男子显是众人的中心,举手投足之间均是气派,不时与周边人说话,应对自如。
何歇歇面色一怔,装作漫不经心的瞟了叶致一眼。那意思是:咱们好像有些特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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