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甜蜜的毒药(36)(1/2)
当医师判断病人有自残倾向或暴力倾向时,就会安排他们住进隔离病房;进出隔离病房时都需要专用的钥匙。持有钥匙的,原则上只有精神科的医师以及隶属于这个病房的护理师。
“好、好。”
护理师一脸不耐烦地说,接着从护士服口袋取出钥匙,干脆地打开了门。
“谢谢您。”
“出来的时候也需要钥匙开门,到时候请从里面叫我。”
护理师留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我轻轻吐一口气,走进隔离病房。
我快步走在隔离病房的走廊上,将手推车推进走廊上的某间病房。狭窄的病房中,只有没铺床单的空床和床头柜。我们早就查好,这是一间目前没有病人入住的单人房。
“你可以出来了。”
一听见我这么说,纸箱就猛然从上方被打开,阿雅从箱子里跳出来。
“你看,很简单吧?”
“才不简单呢,我都紧张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穿帮。”
我从阿雅跳出来的箱子里拿出白袍,边穿上边说。
“枉费你长得这么高大,胆子却这么小。”
“不用你操心。更重要的是,到底为什么必须这样?”
十几分钟前,阿雅把手伸进沙发底下,不知道为什么要放在这种地方,拿出一套警卫的制服,对我说:“我早就料想到会有这一天,所以准备好了。你穿上这个,把我送去精神科隔离病房。”
我当然不想协助她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但阿雅说:“喔?你不听上司的话吗?也就是说不管红利奖金审查怎么样,你都不在乎囉?”结果我只好屈服在她卑劣至极的威胁之下。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要是不这样做,我就进不来了。”
阿雅噘着嘴巴说。
“所以请告诉我为什么嘛。就算是别科的医师,不是只要说一声就可以进来了吗?”
“可是我不行啊。因为以前发生了一些事,我被禁止进入隔离病房。”
阿雅用不满的口气说,我看着她,耸耸肩。其实我也差不多猜到了。
“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我什么都没做啊。”
“每个做坏事的小孩都会这样说。”
“小孩?谁是小孩!我可是堂堂二十七岁的淑女。”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医师是堂堂的淑女。既然是淑女,是不是应该有能力简洁扼要地回答部下的问题呢?”
阿雅沉思几秒后,喃喃地说:“我知道了啦。”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我也多少学会该怎么应付这个人了。
“两年前我还是实习医师的时候,在精神科发生了一些事。”
阿雅一脸无趣地这么说,我轻轻伸了个懒腰。阿雅天生不擅与人沟通,据说她从当实习医师的时候就到处得罪人,吃了很多苦头。
“当时有个病人因为重度忧郁症住院,我诊断之后,立刻看出那个病人并不是精神疾病,而是甲状腺机能低下症所引起的忧郁症状。因为病人的胆固醇很高,胫骨前又有轻微浮肿症状,所以我测了病人血液中的甲状腺荷尔蒙浓度,把病人原来服用的那些无谓的抗忧郁药全部停掉,改投予甲状腺贺尔蒙。结果才一天,病人的症状就明显好转。”
“你该不会没有得到指导你的主治医师同意,就这么做了吧?”
“当然啊。那家伙连这么简单的病症都判断不出来,向她报告也没有意义。”
听见阿雅一副理所当然地这么说,我只能硬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一般而言,实习医师没有得到主治医师的同意,不可能擅自改变治疗方针。
不过光是因为这样就被禁止进入精神科病房,似乎有点太严苛了。虽然没有按照正确的步骤,但阿雅确实找出了病人的病因,也给予了适切的治疗啊。
“那个病人要出院的时候,对指导我的主治医师说谢谢您,多亏了您,我的病情才能好转。于是我告诉她:找出你的病因,对症下药的是我唷。这个主治医师做出了错误的诊断,害你吃了好久无谓的药,医术很差。”
“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我瞠目惊叫。
“你在大声什么啦。我只是提供病人正确的信息而已,这样错了吗?”
“不,是没有错啦。”
阿雅的确没有恶意,她只是完全不懂这种待人处事的道理。
“在实习的两个月里,发生了好几次类似的事情,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被禁止出入那里了。”
“原来如此,我懂了。”我说,同时感到一阵疲惫。
“好啦,现在没时间说闲话了,我们去打听一下受诅咒的影片吧。”
阿雅用小跳步走出病房,总觉得我又会被卷入什么麻烦中。我带着不祥的预感,从后面追上她。
那名病人的病房,就在我把装着阿雅的纸箱搬进去的那间病房隔壁。阿雅粗鲁地打开拉门,拜托你先敲个门吧。
“你就是看到受诅咒的影片的病人?”
阿雅大摇大摆地走进病房,劈头就这么说。我也赶紧进入病房,准备替她缓颊。
在约三坪大小的狭窄病房里,三个人瞪大眼睛,注视着突然闯进病房的我们。一个穿着病人服的女孩躺在病床上,左手打着石膏。她应该就是跳轨的木村真冬吧。一名中年女性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起来和真冬有些神似,她应该是真冬的母亲吧。另外还有一个女孩拿着手机,站在病房角落。这个女孩长得和真冬一模一样,我忍不住看看真冬,又看看她。
啊,对了,病历表上好像有写到病人有个双胞胎姊姊。
阿雅也和我一样,视线转来转去,接着开口道:
“分身?”
“不,是同卵双胞胎。”
我悄声这么说,阿雅咂了下嘴,说:“这种事我当然知道。”
不,你一定不知道。我确定。
“呃,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哪位?”
母亲皱着眉,望向我们。
“啊,抱歉冒昧打扰了,我们是统括诊断部的医师,今天来是因为有点事情想请教一下木村真冬小姐。”
我拚命缓颊。
“医师?”
母亲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这也没办法,毕竟个子娇小、脸上带着稚气的阿雅,乍看之下就像高中生,有时甚至会被误认为国中生;而我白袍下穿的则是警卫制服。
就在我思索着该如何取信于这位母亲时,站在我身旁的阿雅旁若无人似地走向病床。
“你就是说自己看到受诅咒的影片的高中生吗?”
“是、是的。没错。”
阿雅把脸凑向真冬,真冬似乎被她的魄力所震慑,将身子往后缩,小声地这么回答。
“你是因为想寻死,所以才跳下铁轨的吗?”
阿雅看着真冬的眼睛问道,我不禁伸手捣住脸。这种问题,你可不可以修饰一下再问啊。不过我也很清楚阿雅并没有这种能力。
果不其然,母亲的脸垮了下来,瞪着阿雅。
“你突然问这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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