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宁卿急得直在原地转圈圈，一只手攥着讲辞，一只手还扯着周尧的白色西装，娇嫩的脸上满是慌乱。

而每次宁卿一这样，周尧都会不停地安抚她。

他不知为什么，从第一次见面后就对这个开朗明媚的娃娃脸女孩，有一种妹妹式的关怀，他无奈的搂过宁卿，轻拍着少女娇软的手背，“你先别急，来，深呼吸一下，对。现在好点没？”

温馨如此。

宁卿窝在周尧胸口，面色终于平缓的，轻轻点头。眸光蕴暖。

“阿宁，来，现在帮我看看，我这身怎么样啊？”

周尧放开了宁卿，有意舒缓她情绪的问道。

宁卿瞪他一眼，笑着轻锤了他胸口一下，“当然很不错啦！这可是我选的！怎么，你有意见？”

周尧立即摆明立场，“不敢，阿宁的眼光一向很好，就是能让阿宁为我搭配衣服的次数实在不多，不然，我可要幸福死了。”

宁卿一愣，然后极灿烂的一笑，“想的美你！要不是你是我搭档，鬼才理你！”

“是是是是，是我三生有幸才能做阿宁的搭档。”

宁卿头一扬，模样傲娇的不得了，“那当然！”

观众台。

顾鸳坐好，望住台上芭比娃娃似的少女。宁卿今日烫了个一次性卷发，翘曲的搭在肩上，鹅黄色的小礼服，及膝。

笑容依旧，只比往常肃穆几分。旁边站着装扮正视的周尧。

一个温文尔雅如君子，一个笑暖世人如天使。

他们刚刚开始新一届的典礼致辞。

“今天，我们很荣幸能站在这里，代表高年级的学姐学长们，向你们表达欢迎与祝福。我们呢，希望你们在青鹭快乐学习，快乐生活，能以最好的姿态走出青鹭，一同迎接属于我们的未来！”

“是的，就让青鹭为我们见证！”

“现在，开始第一项活动——青鹭，我们的过去。”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幻灯片。

一组组青鹭中学校园风光的照片被呈现出来，从残损到完整，从黑白到彩色，无一不在诉说着青鹭中学的历史。

再有自建校以来，各个时期不同学生的活动照片，放学、走路、看书、吃饭、笑闹、听课……

宁卿与周尧各站一边，分别解说着。

“也许，我们会被他人忘记，但青鹭学生档案馆，会记住我们青春的每一个精彩瞬间！”

“也许，我们都将远离，被岁月推到海角天边，各自为家，但请不要忘记，我们还有一个记忆里永不会褪色的青春家园，这个家园的名字，叫青鹭中学！”

幻灯片放完，两人相向着走至舞台中间，对视一眼，执手转身，面向这近千的高一新生，笑道，“学弟学妹，青鹭欢迎你们！”

掌声。叫声。刹那轰鸣。

宁卿笑颜明媚。

周尧接着说了些过渡的话，等场面安静下来，才道，“现在开始第二项——青鹭，我们的现在。”

“有请高二（23）班，为我们带来舞曲《青春狂想曲》。”

掌声响起，恍然灯暗。

独留舞台上一束彩色灯光，落在俯卧于地的少女舞者身上……

笛声轻扬，少女的双手似蝶翼一般，随着乐声而微微颤动。抖起。缠绕。飞跃。坠落。附地。

小提琴声与箫声骤然同奏。乐声活泼。

顾鸳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余槿的手，与大家一起屏息。

与此同时，台上又一处亮起，侧对观众席地而坐的少年画者，半曲着腿，不时看望一下远方，再低头于画板上细细描绘着什么。

再一处亮起，黑白钢琴对弹，少年与少女神色安详，以指尖对语。乐声与背影交缠，折射，诉尽靡离。

直到灯光全开，大家才得以看清这舞台上的情景一一每一处都有人，或几或一，在演绎学生在班级里的一种学习状态。

有认真听课的，有在练习的，有人在睡觉，有人在打牌，还有埋头玩手机的……全是无声表演。

随着乐声急促，激昂。

他们的表情，动作，一处一处如实景。将各自出演，和谐成浑然一体的动态画卷。这么清晰而狂乱。

似在宣泄着什么的，使听者为之悲伤。

骤然灯灭。

人陆续退至幕后，只剩了那个少女舞者一个人，半蹲在台上，低着头。

一灯，一人。

“青春啊――”

幕布后响起了少男少女的合唱。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却被注入了无尽活力。牵引着台上的舞者。

抬头。踮脚。展臂。跳跃。坠落。收臂。交叠。抱紧。

身体屈缩。陡然张裂――

破茧成蝶。

舞台瞬间陷入黑暗。

顾鸳一项项节目看过去，眼里无波，面色显露出的五分激动，恰到好处。

直至宁卿踩着灯光上了台，顾鸳的神色才沾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隐秘的笑意。

可余槿此时脸都白了，“顾，顾鸳，我手疼。”

顾鸳低头，这才发现同桌的手腕一直被自己攥着，“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小槿，你手没事吧？”

她赶紧放开，看见那一片通红，内疚的问是否还好。

余槿动了动手腕，笑，“没事，就是你以后不要这么激动了，我有点吓到了。”

“哦。”顾鸳作乖巧状。有些委屈。

“顾鸳~”余槿被她被拌乖的样子逗笑了。

顾鸳也跟着笑，“小槿，这个高二（23）班好厉害啊！”

余槿重重点头。

旁边一同班女生忽道，“那当然！每一届的23班都是艺术特长班，只是宁学姐这届格外厉害而已。”

每一届？那……高一（23）班……窦蔻的班！

顾鸳立即反应过来，连说道，“我们这一届也是？”

“对。”女生点头，又双眼冒光的说了句，“听说我们这届的艺术班有好多帅哥美女呢！”

顾鸳表示明白，心里却有些担忧了：窦蔻那个不靠谱的家伙，她还有艺术细胞？完全看不出来啊，不行，得找她问问。艺术有专攻，总得会点什么吧！

她不敢抱太大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