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1/2）

祈白的眼睛停在梅君君身上，一上午对方喝了五瓶酸奶，跑了八趟厕所，着实可疑。

今日被派去分公司帮忙，祈白没有想到与她一道的人居然是小淳，这对她是个不错的时机。

结束一天的工作，临别前她走在小淳的身后，两人逐渐拉开距离，要回总公司一趟才可自行回家，他不能撇下她。总会回头。

如她猜想的那样，他回头问她：“走快点吧，别让司机久等了。”

音从鼻腔发出来，祈白捏紧了衣服上的布料，磨了几秒，还是决定问出来：“梅君君很可能怀孕了……你们，真的到那一步了吗？”

小淳脑海闪回一些片段，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可能！你胡扯些什么啊？”

这里的不可能，她不明白是指的哪一种。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究竟发展到什么地步了？”祈白就当自己的猜测是胡扯，她的声音也有些暗了。

问的这样关乎隐私，小淳脸色僵住了，“抱歉，这个问题我不方便回答你。”

她感到此时的自己就像一个白痴。问不能，说不能，什么都不能。只能看着。

“是我唐突了，对不起。你先走吧，我待会儿再回公司。”祈白与他背对背走远，谁都没有回头。

坐到便利店，她托着腮帮子，突然最近新冒出来的那颗智齿更疼了，十分碍事。

来到牙科医院，她紧张得身体直发抖，看着那些医用器材，心跳动得比跑了一千五百米还快。

一管子麻药下去，尖锐的疼痛化作隐痛，“好疼啊！医生，帮我多加两管子麻药！”

不知何时，她对疼痛敏感了。

看着天花板上的暖色调灯，她听见口腔里钢筋慢慢断裂的声音，上身盖着的白大褂喷溅到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血点，她麻木的躺在那里，医生在她的肉上穿针引线，半个多小时后，咬着棉球说话有些大舌头，交钱走出医院。

不方便说话就没有打车，避免跟的士师傅唠嗑上所以上了公交。

侧面一看，就知道是熟人。

滕安东瞟了一眼祈白，嘴边还有枯掉的浅浅血迹，冷不丁地说：“你这是吃小孩了吗？脸上还有印记呢！”

祈白嘴里含着一口血，咬着棉球，半边舌头跟脸的麻药劲儿还没有过，不方便回怼他。

他推了推镜框，看得更清了些，“你怎么脸都肿了？”

忽然司机师傅一个急刹车，滕安东没抓稳扶手撞了她一下。随即，她嘴角就溢出血来了，夹杂着口水跟内伤一样。

滕安东吓得眼睛都大了几倍，满头大汗，然后用手擦了擦。

将那口沉淀着细碎牙沫的血咽了下去，果真有几分像他所说吃了小孩还嚼碎了骨头的真实感，她抹干净了嘴角，口齿不清的说：“唔不能嘶哈，我嘶刚拔了颗压，麻油还没勾，嘶哈不清楚……”

他掏出纸巾递给她，大致是听懂了她不太方便的意思，“我懂的，我懂的。”

一路上滕安东时不时的就看她，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被自己撞出内伤了。

他的罪恶感一直散不下去，与她在同一站下了车，尾随其后，却并不讲话。